小吏愕然,徐階霍然起身,“來人!”
隨從去送書信,外面沒人。
徐階不顧身份,急匆匆出去,喊道:“來人!”
他的護衛急匆匆趕來。“閣老。”
“馬上把人追回來,書信也追回來。速去!”
護衛一怔,發現徐階面色鐵青,竟是從未有過的失態。
“是。”
護衛去追隨從,徐階站在值房外,看著官吏往來於直廬,突然苦笑,“權貴只是引子,是了,老夫糊塗,本以為蔣慶之拿權貴開刀,是要從難到易,卻忘了一事,權貴如今是落地鳳凰不如雞。”
權貴不是蔣慶之的目的,這廝的目的是用此事來逼迫權貴反咬盟友儒家一口。
“分而治之!這才是蔣慶之的目的。他盯著的從不是權貴,而是……我儒家!”
徐階面色難看,知曉自己錯判了局勢。
戶部官吏分赴各地會引發軒然大波,而各地士林和士紳必然會反彈,利用輿論造勢。
歷史上他們就是這麼幹的。
彼時萬曆帝勢單力孤,群臣都是儒家的代言人,既得利益者。
最終萬曆帝只能嚥下這口氣,選擇了低頭。
但蔣慶之透過手段,成功讓權貴們站在了儒家的對立面。
至少雙方在此事上不再是盟友了。
“風,愈發大了。”
徐階的眸子裡都是隱憂之色。
家!
家!
兩個家,該怎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