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!”大川一愣,起身就抓著了身下的長條板凳。
“嘩啦!”
“我他媽今天就看看,你是不是刀槍不入。”
“抗!”
一聲槍響,頓時驚起無數土狗,整個村子陷入了瘋狂的吼叫聲中。
“亢亢亢!”
棒棒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,手上端著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的五連發,直接幹了四槍。
“草!”老流氓的戰鬥力,絕對不是一般混混能想到的,他的動作,完全形成了條件性反射。
從棒棒第一槍開始,肥子就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,棒棒似乎就當沒看見一樣,槍口一直對著大川。
大川身子倒地,像個陀螺似的,在地上打著旋轉,獵槍打出來的鐵砂,將老式的八仙桌,打得全是窟窿。
“你麻痺的,你還躲?”棒棒再次擼動了一下槍栓,邁步進了堂屋,衝著三米遠處的大川就走了過去。
“啊……”突兀的女聲,讓棒棒身形一滯,兩秒鐘後,穿著單薄秋衣秋褲的翠翠,雙手攔在棒棒的面前,咬著牙齒,沒有說話,但她的全身都在顫抖,大冬天的,額頭上佈滿了細汗。
“你讓開,我不殺女人。”棒棒端著槍口,直接上前。
而此時,被擊中的大川,捂著身上的傷口,膽戰心驚地躲在一個麵粉缸後面,手裡抓著一根鋤頭棒子,整個身體,虛弱地蜷縮在缸子後面。
“不行,你,你,你……再不走,我就喊人了。”翠翠的大腿,越來越抖得厲害,攔在棒棒面前的雙手,不停地上下晃動,她的牙齒上下打架,說話都結巴,可她依然凜然不懼地站在面前。
她不害怕麼?
她難道是愛上了醜的像鬼的大川麼?
“讓開,別逼我動手。”棒棒依然沒有表情,槍裡就還有一顆子彈,周圍的狗吠聲,越來越響亮,遠處還亮起了手電筒的亮光。
所以,他必須立馬解決戰鬥,然後逃離。
說句題外話,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城市,就現在而今眼目下的社會風氣,能有人報警都差不多了,還等著別人來幫你呢,做夢吧。
在農村,哪怕現在的農村,只剩下一些留守兒童,婦女,老人,但只要一家出事兒,這些老頭子,都會扛著鋤頭,白鬍子顫抖地上來幫忙。
有人說,當鋼筋鐵骨澆築了城市,同時,也封閉了鄉村,關上了那扇通往善良,道德,良知的大門。
“媽媽……”
就在棒棒準備強行竄過去的時候,一個小男孩兒,穿著棉毛褲,小紅毛衣,從臥室走了出來,他揉了揉惺忪的小眼睛,好奇地看著棒棒手上的獵槍,隨即朝著自己的媽媽走去。
“兒子,快回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