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,啊。”我當時也蒙圈了,王璇卻清新得很,拉著我就走:“先吃飯,呆會兒再說。”
我轉過頭朝著紅姐喊了一句:“等下找你聊聊。”
誰也不曾想到,曾經風靡八里道夜場的媽咪,現在在一個火鍋店上班,看那裝束,最多就是一個大堂經理。
以前在凱倫,一個月她起碼好幾萬的收入,現在,頂多幾千,那她為什麼會選擇放棄那份收入可觀的工作,來這裡找了一份收入不高,並且還要服侍人的工作呢?
這個問題,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,而我,也是在菲菲後來的閒聊中,得出了答案。
菲菲在乎我,愛我,這不僅僅是情感的表述,也是一種現實的悲哀,這種悲哀,會發生在很多從事夜場的女孩兒身上。
她和紅姐,還算好的。
前文說過,有很多漂亮的夜場小姑娘,就喜歡那些小混混,那些沒錢的小混混,她們反而沒有要求,整天騎著個摩托車,她們還樂此不疲,到最後,發現,人家把她甩了,錢也沒了,這不是人財兩空麼?
在一個小包間內,我看到了王璇的堂哥,王波。
第一次見面,他給我的映像很好,穿著洗得泛白的藍色襯衣,衣領泛黃,衣袖的地方被磨破了一層,廉價的西褲,涼鞋。
笑起來的時候,露出一口大白牙,憨厚的笑容和胖墩有一拼。
“堂哥,這就是我的老闆,張海龍,張總。”
王璇介紹了下,他連忙站起,手掌貼著自己的大腿,手指不停地伸出又合攏,感覺無處安放的樣子。
“別緊張,既然你是她堂哥,叫我小龍就行。”我坐在椅子上,拿出一盒煙,淡笑著遞過去一根,他看了王璇一眼,雙手接過,貼在自己的耳朵上,沒有點燃,恭敬地坐在我的對面,王璇笑了笑,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,則是坐到了我的旁邊,為我打好油碟,並且將煮好的一些菜餚,夾進了我的碗裡。
他看在眼裡,但嘴巴一直咧著,眼神特別的平靜。
“聽說,你以前開火車的啊?”
“恩。”他靦腆地答道,眼神中帶著略微的小興奮。
“那咋不開了呢?”我抽著煙,再次問道。
他扣了扣腦袋,笑道:“現在家裡的活兒少了,運輸不好搞,那些老闆都自己開了,說是車子只要到外地,就會有罰款,呵呵……我就失業了。”
我深有體會地點著腦袋,別看跑運輸搞錢,但那都是辛苦錢,一年下來,會有多少交通事故,是因為司機長途跋涉,精神萎靡造成的。
而且這種辛苦錢,還會被那些外地的某人穿著馬褂的人,剝削一層,對,就是毫無理由地剝削一層。
“賓利,能玩兒得轉不?”
“呵呵,我以前給我們當地的老闆開過捷達,我試試才知道。”
我頓時點了點頭,招呼道:“別待著了,放鬆,別太矜持了,吃飯吧。”
我對他的映像,還是很好的,說話禮貌,也張弛有度,關鍵是這人說話不會太滿,永遠保證自己嘴巴的嚴正性,料想,在來之前,王璇應該給他交代了很多。
吃飯的過程中,問了很多問題,他比我大三歲,屬於那種家境不咋好,在當地已經屬於光棍一個級別的男人,因為收入不高,這才出來謀發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