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是譚鬥豔開業的第五天,生意仍然不見起色,其他攤子都是爆滿,唯獨自己這裡,每天的營業額就一兩百塊,實在少的可憐。
難道是自己的手藝不行?這不是跟著大二他們學的麼?他們可是郊縣燒烤最好的啊,還是其他的原因?
譚鬥豔想不通,他也不想去想,只能每天到點就出攤,出攤完畢就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裡,喝點小酒,倒頭就睡,每天清晨,天不亮就去菜市場,買最新鮮的蔬菜,然後洗乾淨,規整地放在冰櫃裡。
是的,這就是郊縣奇葩譚鬥豔如今的日常生活,他不是沒遇見以前的一些社會朋友,一些豬朋狗友,而是經常看見,對於他們那嘲諷的笑意,譚鬥豔滿不在乎,對於他們的諷刺,更當是沒聽見,只是安靜地打理著自己的攤位。
不來這兒吃就不來吧,難道說,天下之大,還沒有我的立足之地麼?
譚鬥豔想了想,看此即將烤好的肉串,他拿起刷子再次在上面刷了一層油。
“噹噹!”
感覺兩個人影站在攤位面前,他頭也不抬地說道:“要吃上面自己點,冰櫃去拿,過年大酬賓,酒水半價。”
手指翻飛,不一會兒,他將烤好的肉串,放在了情侶的桌子上,轉身時,頓時如同膠水沾在腳上一般,定在了原地。
“五十個羊肉串,五十個牛筋,其他的,一樣五十個,凡是你這兒有的,每樣五十個。”
他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,我卻拉著有些茫然的周希雯,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。
“咋地,不賣啊?”我斜眼看著他。
“賣!”他咬著牙齒走向爐子,又到冰櫃,選了一些食材,烤了起來。
十分鐘過後,他端來一個盤子,裡面放著一些烤好了肉串。
“再來一箱啤酒。”
“當。”啤酒放在了腳邊。
“坐下,陪我喝兩杯。”我招呼住了即將轉身的譚鬥豔,淡淡地拿起起子,開了一瓶啤酒。
“咕嚕咕嚕!”淡黃色的液體,緩緩倒進杯中,譚鬥豔侷促地坐在了我的對面。
“恨我麼?”我放下酒瓶,淡淡地看著他。
他沒有注視我的眼睛,低著腦袋,雙拳緊握,手臂不規則地顫抖了起來。
想必,他還是很恨我的。
“你不說,我也能猜到。”我拿起酒杯,一飲而盡,小雯又給我滿上,我看著他說道:“你要不滿意現在的工作,我可以給你安排,什麼地方,你自己選擇。”
“不了。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。”他咬著牙齒,緩了一會兒,再次抬起頭時,又浮現出以往那種不著調的笑容:“好歹也是老闆的不是,小是小了點,但能吃穿不愁,我還想著幾年後連鎖上市啥的呢。”
“哦?”我先是一愣,隨即釋然:“看淡點,就好了,人吶,闖進這個圈子,想要踏出去,不丟下點東西,那根本就不可能,你現在出來了,就好好把握現在把,有困難,可以找我。”
“不了,軍哥已經幫我很多了。”他捲了捲舌頭,看著桌上的餐盤,沉默很久之後,才鼓足勇氣看著我:“張總,龍哥,能不能讓我姐姐回來?”
“她?不是她自己要求過去的麼?上次馬軍給我說過的啊。”我有些不相信。
“她以前和華子聯絡的,但這次,不知道為什麼她連我都告訴。”譚鬥豔死死地咬著嘴皮,肌肉抖動:“我總覺得,她有事兒瞞著我。”
說完,又有些激動地看著我:“如果宏泰不讓她幫著辦事兒,現在我姐姐,應該在郊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