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踏踏!”當他出來的時候,手上提著一個袋子,走到桌子邊,將五號留下的幾疊現金,裝了進去。
他看了老母親一眼,上前,仔細地用紙巾擦拭著母親的嘴巴,嘴裡嘀嘀咕咕:“媽媽啊,你兒子出去一趟,出遠門,命好的話,兩天就能回來,命不好的話,你要好好活兒啊,我把你留在隔壁老劉那裡,錢也給足了,放心,他們會照顧你的。”
“兒……兒……”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咋地,癱瘓起碼好多年的老母親,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在門外,雙手卻摩挲著摸著老薑的面頰,老薑年紀不小了,四五十歲的年紀,此時卻是滿臉淚痕。
“媽,你好好活兒,兒子出去掙大錢,呵呵呵,娶個媳婦兒兒,讓你報上孫子。”
“孫……”老母親的口齒不清,嘴巴里一顆牙齒都沒了,此刻卻是摸著老薑的面頰,時刻都不鬆懈。
“媽,走了!”
一分鐘後,老薑估摸著時間,起身,隨意地擦了一下臉上的痕跡,提著袋子,推著輪椅,朝著鄰居家走去。
三分鐘後,再次出來的老薑,身上穿著作訓服,腰間別著手槍,穿著靴子,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走出了鄰居的家。
當他走到院子裡的時候,領頭人一看腕錶,輕微地抽動著嘴角:“好多年了,時間觀念還是這麼強。”
“哎,走吧。”老薑面色談不上高興,在這個時候,能親手把老母親送走,那是他最大的願望。
而他這人,活了大半輩子,最不希望的,就是欠人情,所以領頭人這次前來,他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,也要做什麼,所以將老母親安排好之後,毅然決然地走了。
或許,老母親有一天,躺在床上,彌留之際,雙手伸著,就是等著自己的兒子歸來,見最後一面,她雖然老了,癱瘓了,也痴呆了,卻知道自己的有後人的。
更或許,明天,或者後天,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伺候母親。
“哎……”一聲深深地嘆息,在這個堅強的漢子裡,不合時宜地響起。
“走吧,活兒不重。”老薑身體有些莫名地顫抖,領頭人上前一把拍著他的肩膀,語氣很輕:“要不是這邊我不熟悉情況,不會麻煩你。”
“啥情況,你給我說說,我好有個計劃啊。”老薑手裡拿著一把柴刀,是那種少數名族,家家都有一把的柴刀。
老薑走在前面,後面五人組,彷彿一道黑色的洪流,直接朝著一個低矮的山坡,插了進去。
“對火兒,是國內的一個地產公司,混黑起家的,據說手底下,有不少敢殺人的生慌子。”
“呵呵,就這點背景,不至於驚動你吧?”老薑頭也沒回,一手劈著荊棘,一手扒拉著樹枝,在前面開開路。
“那對,但咱這老夥計,不是害怕了麼,非得在這邊決出個雌雄,咱不去,他不小心肝亂顫麼?”
“具體啥背景,你說說。”
“目標,無名山進山口。”領頭人說出地點後,在他身後緩緩說道:“對方背景肯定行,你看哈,許文這身價,都值得他出手了,他還沒點實力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