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跑了,一出來,我們就各自跑了,只有小童,還跟著我,呵呵。”談都養咧嘴,臉上的笑容,苦笑多過欣慰。
來的五個人,到現在,還有一個人跟在自己身邊,也算是唯一的欣慰的地方吧。
“弟啊……你這幾個月,究竟咋過的啊?”譚晶晶看著二人面黃肌瘦的樣子,心疼得要命。
“咋過的?湊活過唄。”
“對,沒死,就是萬幸。”二人唏噓不已。
話說五個人,從倉庫跑出來之後,嚇得不知道怎麼辦了,因為這夥人,明顯奔著乾死人去的,但他們摸不清楚,許氏地產那邊的態度,所以,只能先藏起來,這一藏,就出問題了,張海龍重傷,宏泰就有了動作,並且很快很及時。
在這種情況下,要讓他們跟自己死抱一把,那是不可能的了,有個同伴說的很清楚:“鬥眼啊,你有個神通廣大的姐姐,就是死,也能風風光光的,我們呢,我們有啥?家徒四壁,就是進去了,連個送衣服鞋子的都沒有,算了,咱還是自己跑吧,有機會,多年以後還在一起喝酒。”
就這樣,三個人走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隨著後來郊縣的趨勢越來越猛烈,因為小兵等人的瘋狂,全程封鎖並且嚴打,身上錢用完了的二人,只能躲進工地,可笑的是,這個工地,還是宏泰的工地。
二人為了活命,裝成啞巴,在一個河南籍的工頭手下混飯吃,幹了半月後,預支了點薪水,買了臉頰的厚衣服,成天和一群漢子,躺在不算乾淨的工棚內,吃的是大鍋菜。
而且他倆裝的啞巴,並且經過一定的偽裝,見到上面來檢查的,都躲得遠遠的,工頭認為這兩人身上肯定不乾淨,所以剋扣他倆,也變得明目張膽。
人家一個月做零活兒的,能拿三千多,但到他倆手裡,就他們一千多一點,除了煙錢買點過冬的衣服,就連喝酒都變得十分奢侈。
偶爾倆人還來這邊,找找老孃們洩瀉火,這不,遇上了譚晶晶。
而他們那個做零活兒的團隊,就有以前幾個混子,沒錢了,來這邊掙點過年錢,重的幹不了,只能跟著譚鬥豔一樣,提提灰桶,送送材料啥的,這些道兒上的訊息,就是聽這群人吹出來的。
聽到二人的遭遇,譚晶晶又是一陣淚如雨下。
“跟我回去吧,我還在,他們肯定不會怎麼樣的。”譚晶晶抓著自己弟弟的手,很是捨不得。
“不行,我現在還不能回去。”譚鬥豔低著腦袋,堅定的說道:“我知道,最近江華已經回到了區裡,而且鄭也入住會所,臨近年關,兩個團隊肯定不會大打出手,因為藍百年想上位,他們必須給這個面子,誰在這個時候找麻煩,那就是找死。”
“啊,那你知道,咋還不跟我回去呢?”譚晶晶不解地看著他。
“我回去,我咋說啊?”譚鬥豔反問:“回許家那邊,我咋說?我又處於哪個位置啊?”
是啊,你特麼相當於在別人團隊羈押幾個月,然後才回到自己團體,難道就不會變節坐叛徒麼?誰敢用你?
何況按照老么的處事風格,這樣的人,肯定是不錄用,很有可能還會吃一頓皮肉之苦。
“那你想怎麼樣?”譚晶晶看著自己的弟弟,又是捉急又是欣慰,欣慰的是,譚鬥豔經歷這幾個月過後,明顯張大了,知道全方位思考問題了。
捉急的是,華子騙他不說,就連許文老么都是騙她,那她以後,還有什麼心情去工作呢?
復仇?呵呵。你拿啥去復仇啊?
“我還是呆在郊縣吧。”譚鬥豔嘆息一聲,緊跟著轉頭看著自己的同伴:“小童,你啥意思?”
“呵呵,你這樣看著我,我還能有啥意思啊?”
“放心,宏泰雖然強硬,但做事留餘地,劉大慶死了,咱就算不在他們的整治範圍之內了,安心呆在郊縣,啥屁事兒沒有。”譚鬥豔給打了一劑放心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