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威脅我?”
老巫抽菸很節約,知道快要燃到手邊的時候,才將菸頭扔出窗外。
“……”江華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老巫,沒有說話,他在心裡計算著時間。
不說話,就是預設。
老巫突然笑了,笑得很陰森:“我很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,呵呵,以前也有人威脅我,但現在,全家十八口,全部癱瘓了,前幾年,還死了好幾個。”
他說的輕鬆,江華卻是臉色大變,轉頭,眼珠子死死地看著老巫的面頰,面部糾結,好像在思索,好像在回憶,半分鐘後,他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二十年前的那莊案子,是你做的。”
“呵呵,他們看不起我,還威脅我說,不交提留款就牽豬拉牛,但當時,我特麼心底善良,也沒幾家,拉就拉吧,沒了,我特麼辛苦點,也能掙起來。”
老巫沒去看江華的神情,似乎在訴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:“後來,我的老婆,懷了二胎,他們又來了,說是不準生,必須強行結紮,那時候窮啊,家裡都是幾個孩子,但我老婆,前幾個都給我生的女孩兒,我肯定想生個帶把的,傳宗接代,於是,就躲啊,就躲啊,呵呵,等到八個月大的時候,那群畜生終於找上了門。”
“我的孩子,就這樣還沒看見藍天白雲,就死了。”
老巫面無表情,又摸出火機點燃一根菸,江華卻是震驚得無以復加。
二十年前,全國各地實行少生優生制度,很多農村地方,還有專門的計劃生育小組,而且行事風格頗為粗暴。
但就在房山區,發現了一件震驚周圍區縣的大事兒。
當時聽說,就是因為孩子的事兒,老婆被抓了,強行給墮胎,那個時候技術不發達,也很粗暴。
女人被墮胎後,失血過多,回到家中只說了四個字:“我的兒啊。”
說完,就暈死過去,再也沒醒過來。
是的,在臨死前,她知道自己這胎,居然是和丈夫日盼夜盤的兒子,當時一口氣,就過去了。
一屍兩命,可謂是真的兇殘到了極點。
但這家的主人,在得知自己兒子老婆死亡之後,先是大哭一場,叫嚷著和當時的村幹部拼命,卻被當時的民兵給攔了下來。
幾個月後,大家都以為這家主人,會忘了這些事兒,帶著兩個女兒好好過日子,可是,他們錯了,他們不應該用一個正常的目光,來看待一個心理全是陰影的男人。
不久之後,當時參與行動的兩個計生專幹,被人用農村劈柴的斧子,生生砍斷了雙腿,一輩子只能坐著輪椅。
當時這案子出了之後,有人就猜測,這是男主人在報復了,可哭在麼有證據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內,當時參與行動的村幹部,全部被砍掉雙腿,而且手法一致,可民警怎麼查,就是找不出證據。
每天夜裡,都能看見男主人在家裡帶孩子。
直到,有一天,村長家,一家四口,全部高位截癱,是的,他們的脊椎,被斧子敲斷,村長的雙腿,還是被砍了,鮮血淋淋。
當時這個案子,可謂是轟動一時,一連十八口,雖然沒死人,但也造成了重大的惡性影響。
男主人被抓了,而他的那雙女兒,也丟給了他的父母,他的父親,有著一手好手藝,就是篾匠,用篾條編制出來的東西,栩栩如生,好像活的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