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開個玩笑。”一看老薛真的怒了,青年立馬慫了,坐在後座上,搓著手掌說道:“這段時間,咱們不能亂動,宏泰那邊,成天都有警察,我們的人去也無濟於事,我覺得,先按兵不動,等這陣風聲過了,咱們再行動。”
“你知道我為這事兒花了多大的代價麼?”
“不就你給我的兩百萬麼?”青年反問。
“狗屁。”老薛碎了一口,盯著窗外,似乎像是喃喃自語:“兩百萬,如果成不了事兒,我能當這錢捐給慈善機構了,可,不只是兩百萬。”
“……”聽著他的話,青年識趣地沒有答話。
“你覺得你漏沒漏?”車廂在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,老薛再次問道。
“應該沒有。”青年皺著眉頭,手指扣著手指,內心糾結,思維快速地運轉著:“我要是漏了,張海龍絕對回來親自處理了,他沒回來,就說明我還是安全的。”
“誒,你知道張海龍去哪兒了不?”老薛來了興趣。
“不知道,聽說是外地,只有他的幾個兄弟知道,走的時候,都會帶著小開和華子。”
“草,幸虧那兩個亡命徒走了。”一聽這話,老薛長長地舒了口氣。
“他身邊不止這兩個人。”青年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如墜深淵,心底拔涼拔涼的。
“還有很多這樣的人,似乎他在廣州的關係很硬,而且小開和華子身上,全是乾淨的。”
“亡命徒身上能幹淨?”老薛再次愕然地反問,眼神中充滿了擔憂。
“恩。”
“誒,算了,你這邊看著行動,我特麼給上面打點打點,草,早知道,我特麼就不跟你們一起扯了。”
是啊,老薛的這些話,就是他現在的真實想法,但誰能知道,我們的底細呢?
在他看來,如果官面上的關係到了位,他絕對能將我們趕出去,拿到最多的開發權利,掙到最多的養老錢,可這剛剛開始,僅僅是一個回合,我們表現出來的東西,就讓他咋舌,驚慌。
……
沿江公園專案工地,一個公棚內。
剛吃了午飯的四哥,正準備眯著眼睛睡一覺,卻不想,胖墩走了進來。
“草,你們這宿舍,真夠味兒的。”一進屋,胖墩就捂著了鼻子,整個屋子,瀰漫著強烈的男人味道,腳臭味,汗味兒,以及空氣中淡淡的荷爾蒙味道,讓他幾乎作嘔。
很多朋友可能沒有去過工地上的公棚,就是那種用模板或者彩鋼瓦簡單搭建起來的宿舍。
一個幾十平米的房間,能特麼睡下幾十人,僅僅中間一個過道留著行走。
一到夏天,我那個去啊,裡面的味道簡直就是天然的蒼蠅養殖基地,麻痺的,只要你去過一次,你發誓,這輩子都不會再去第二次。
“呵呵,我們不像你們啊,二層小樓住起,還有空調,草,當領導就是好啊。”四哥套上髒兮兮的背心,站了起來:“找我幹啥來了,是不是又要加班啊?”
“加屁的班,走吧,咱李老大良心發現,請你喝酒。”不由分說,胖墩拉著他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