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廠區上班,十年不吃不喝,才能攢個三十萬,希望在家買套房子,或者給孩子結婚用,但楊路發這個病人,短短几分鐘就輸了三十萬。
高利貸公司逼得沒有辦法,他再次問家裡要錢了,而老楊頭也確實沒錢了,但好歹現在資訊量大,從村民的口中也聽到過,說是醫院治療不孕不育,也要不了那麼多錢,雖然起疑,但還是把家裡唯一的幾千塊錢給他寄了過去。
幾千塊能幹啥?
什麼也幹不了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,楊路發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。
天天捱打不說,還要在賭場伺候客人,賺錢來還債。
但你伺候客人,一個月充其量也就一萬塊錢,給人家當孫子,當出氣筒,高利貸公司也不可能等你這麼久,即便等你掙到三十萬,利息估計也幾百萬了。
不得已的情況下,他把秦玉蓮的電話,給了高利貸這邊的人。
所以一個人的覆滅,始於原罪,原罪便是貪婪,這個貪婪是在某種特定因素下,促使你形成的一種心理活動。
而這種活動,往往表現的形式,那就是瘋狂,瘋狂過後便是覆滅。
……
接到訊息的我,沒有辦法不管,當天就開車,帶著馬軍和嫂子去了廣州。
走之前,我找到炮哥,讓給介紹一個當地的大佬,方便辦事兒,炮哥當著我的面兒打了一個電話,並且給我留了一個聯絡方式,說只要是在廣州,就沒有辦不了的事兒,讓我把心放在肚子裡。
車上,嫂子忐忑地問:“小龍,你說,他不會有事兒吧?電視上好多這樣的人,不是斷手就是短腳呢。”
“呵呵,嫂子,沒事兒,你放心吧,他們就是求財,只要給錢,人就能領走的。”嘴上這樣說,心裡卻沒底,廣州隱匿了太多的大佬,是真正的大佬,不是八里道區這些老流氓小大哥能比的。
能在廣州,叫一聲哥的人,能讓人叫他一聲哥的人,就證明這人不僅混得好,還得有錢有背景。
我他媽就這樣過去,要是翻臉了,估計都回不來。
“小龍,要不,你先給老闆朋友打個電話吧?”嫂子依然不放心,就連坐在副駕駛的馬軍也是一臉沉重地看著我,似乎也希望我打這個電話。
“不急,咱們先去看看情況,現在情況都不瞭解,打電話也沒用。”
但在加油站的時候,我拿出電話,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出去,並且開啟微信共享地址。
晚飯時間,我們到達,並且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天香茶社。
剛來一看,就感覺這裡不簡單,單獨的兩層小樓,古色古香的,佔地面積極為寬廣,外裝全是一碼溜硃紅色的木頭,迴廊樓臺,似乎回到了大觀園。
巨大的面積被分成無數個包廂,出入這裡是不是帶著幾個跟班的大佬,就是帶著秘書助理的老總,好像來這兒,你沒有一點身價都不好意思似的。
“小龍,咱,還是先打電話好麼?”看著這陣仗,嫂子就一下就嚇住了。
我沉默著,拿著手機看了一下:“不急。”
“噶吃!”五分鐘後,一輛嶄新的捷達停在了我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