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劉拿著一疊賬單給我抱怨:“龍哥啊,這是上月的賬單,酒水,果盤,還有小吃,都沒結呢,賬上就沒錢了,這可咋整?”
“公主的工資和提成呢?”我皺眉問道。
“公司再沒錢,妹子的錢肯定是第一時間給的,現在就是拖了很久的貨款了。”
我他媽一尋思老劉叫我來,就沒好事兒,這不,叫我催江中文那二十萬的進貨款呢。
你麻痺的,你說他一個大男人,連電話號碼都換了,我上哪兒找去。
從內心來說,如果我現在能拿出二十萬,肯定先墊上,因為我想的是,江中文再不濟,一個男人,既然說出話認這賬,他就會去掙著還,何況,我從來不希望將我們兄弟感情帶著物質性質。
可,我他媽現在沒有,給菲菲美妝店裝修,城南的新店開業,加盟,加上墊資貨款,這他媽接近一百萬的資金,全是我到處劃拉的,廠區工資,凱倫工資,包括張五子的紅包,最後還提前預支了一部分凱倫的年底分紅,現在整得我是窘迫得緊。
別看我成天開著寶馬,四處喝酒,但身上的錢,確實不多。
不過好在,我每天出門,不用我說,包裡咋都有個萬八千的,這都是宇珊每天給我準備的,她似乎在跟著老劉學習過後,在理財和管理這方面,很有一套。
“行了,你也彆著急,我去找找人。”出了財務室,我就叫來了棒棒,這小子上次辦事兒利索,回來的時候我私人給他拿了一萬塊錢,加上炮哥最近一直在籌款,全國各地四處飛,根本就見不著人,內保們對我都是畢恭畢敬。
“龍哥,啥事兒啊?又有任務?”
“靠,你小子別整天像個鬥戰狂魔似的好不,正常點。”我呵斥了一句,直接說:“這樣,你認識的小混混多,你叫他們打聽全區的夜場,有沒有一個叫江中文的人。”
江中文畢竟在夜場幹過,我想,他的第一選擇絕對是在夜場,因為這裡面的油水讓他欲罷不能。
“江中文?那不是野狼酒吧的股東麼?”棒棒一愣。
“啥玩意兒?”我瞪大雙眼,菸頭差點跌落燙著腳背。
“他是野狼酒吧老闆?”我不確定地再次問道。
“恩是啊,野狼酒吧,就是他和王勝利整的,據說開業就一直在,但很少看見人,一般只有內部的人才能見著。”
我聽完,好像全身力氣被抽乾,一下跌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。
“野狼酒吧是他開的?他哪兒來的錢?他居然和我們的仇人,王勝利在一起做生意?”
這些問題,讓我大腦異常地煩躁,他在野狼酒吧,讓我瞬間想到了很多問題。
上次酒水款項,是他整出去的沒錯,但誰幫忙銷出去的呢?王勝利偏偏又是幹酒水的,難道就這麼巧?
打砸菲菲美妝店,以及挖凱倫小妹兒,這些事情,他又扮演著什麼角色?
我不敢想象,也不願意去想象,因為,我一直把他當兄弟。
“龍哥,還,還查嗎?”
我喘著粗氣,站起身吼道:“去把上次被挖走的小妹兒叫過來,我在更衣室等她們。”
我現在迫切想要弄清楚一個我不願意清楚的問題,走路都有點心不在焉,低著腦袋,皺著眉頭上了三樓的更衣室。
五分鐘後,不管是在上班的還是在幹嘛的,十個公主統一站在我的面前。
“龍哥,晚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