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坐下的那一刻,容君初的面容才緩和許多,宋清竹把他手裡的柺杖拿下來,看著他把雙手放在腿上,她關心道:“怎麼樣?這次的感覺有沒有好點?”
容君初回憶起之前的幾次康復訓練,從最開始的巨疼,到現在猶如針扎的疼,的確是比前幾次要好多了,起碼沒有沒有碎骨一樣的疼。他微微抿唇,回答,“還行,我能堅持。”
宋清竹半蹲在他的面前,掀起他的褲管,檢查他小腿部位的肌肉,揉了揉,她抬眸,目光澄清地看向他。
“是這裡最痛嗎?”
容君初喉頭滾動,他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。放在輪椅把手上的雙手握緊又鬆開,腿部的觸覺十分明顯,能感覺到她柔軟的手掌帶著溫暖,一股暖流襲過。
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沙啞起來。
“嗯。”
宋清竹沒有發現他的異樣,只是意料之中的點頭。
“這裡的穴位很敏感,同時也很微妙,總之多訓練幾次總不是壞事,就是九爺要受苦了。”
容君初眸子和她對視,三秒過後,他移開了視線。
容君初神色晦然,指尖敲擊著把手,淡淡道:“就是要讓宋醫生多費心了。”
宋清竹站起身,撓了撓頭沒想到他今天這麼客氣,憨憨笑道:“沒有啦,那我就先出去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容君初叫住她。
聲音裡有點急促和緊張。
宋清竹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向他。
“九爺還有什麼事嗎?”
容君初微抿唇,他漆黑的瞳孔在閃爍,神色有些不自在。
見他不說話,宋清竹頗為納悶,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方便說出口嗎?她冷不丁地想起他對她的表白,心裡頓時七上八下,心在亂跳。
難道他又要表白?
宋清竹在心裡想,這次她該怎麼婉拒比較不傷他的心?
“你下週有事情嗎?”
“下週?”
“嗯。大概八月十五號。”容君初此刻平復了心情,儘量用冷靜的語氣回覆。
宋清竹吞了吞口水,難不成他是要和自己約會嗎?
她眼珠子轉了轉,糾結地問:“你是要……”
“我要出差,需要私人醫生跟在我的身邊。”
容君初快速地回答。他面容冷淡,神色坦蕩,完全不像是有私心的樣子。
宋清竹詫異地反問:“就這個?”
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還隱隱有點失落。
這難道就是,被寵愛的有恃無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