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夜色下,被燭光照映得像是畫中剪影,便是側面的輪廓,亦是那樣的好看。
在這樣的環境下,卻也多出了幾分悲涼、落寞。
叫人看了一眼都覺得心疼……
俞青蕪僵在原地良久,才緩步走過去,欠身坐到他身側,輕輕扯扯他衣袖,帶著幾分歉疚和溫柔,溫聲喊他,“殿下……”
聞言,男人沒說話,只重重扯回了被她握在手中的布料,隱約可見的深邃輪廓下,那張臉看不到任何情緒。
周身的冷沉氣息,更是讓俞青蕪後怕。
她能感覺到,謝錦宴是真的生氣了,也是真的傷心了。
“相公……”僵了僵,她極不自然的喊了一句。
聞言,謝錦宴依舊沒有動容,只起身,直接躺到床上用背對著她。
說實在的,以前只見過他作為她七師弟的一面,哪怕再惡劣,她也沒有怕過他。
但如今與他做了大半年的夫妻,見過了他身為儲君殺伐果斷,見過了他在朝堂血腥中拼搏,見過了他被刺殺後依舊若無其事,甚至還能反手給對手下套的陰狠儲君模樣後,她,是有些懼怕他的。
若是他發火還好,他越是這般緘默不言,她便越是害怕。
緩步走到床畔,聽著男人還算平穩的呼吸聲,俞青蕪又深吸了口氣,柔軟的小手再次落到謝錦宴肩頭,磕磕巴巴道,“殿下,您……還未洗漱吧,若要睡,還是先洗漱得,臣妾……這就去替您打水。”
做低伏小,在這半年裡,俞青蕪已經學會了。
她並不會覺得如此丟人還是怎的,做錯了事,便要認,便該有個做錯事的態度。
身為儲君的謝錦宴,曾幾何時為了哄她開心,也曾卑微過。
所以,這般也算不得什麼。
俯身輕輕吻了吻男人的面龐,俞青蕪又起身往外走去。
蕭門的客房附近是有水井的,屋內也會置辦小小的爐子,做大鍋飯什麼的不太可能,不過燒一兩壺水用於洗漱倒也還是能的。
俞青蕪走到井邊,小心的將木桶放進去,趁著星光照耀,緩緩將一桶水提了上來。
“師妹……”俞青蕪提著水桶,正欲往水壺裡灌,肩頭突如其來的一隻手,嚇得她猛然一顫。
耳邊傳來的熟悉男聲更是讓她渾身一震。
驀的回過頭,猛地將男人推開。
待看清來人的臉,她微微鬆了口氣,卻也有些驚訝。
冷冷打量了他一眼,她語氣淡淡道,“蕭師兄,你不是應該在紫雲閣嗎?怎會跑到這處來?”
“叔叔說,叫我閉門思過,將關了起來,可我想同你說清楚,便……便私自跑了出來。”蕭鳳昀眼眶殷紅,神色有些疲憊的看著她,說道,“阿蕪,我和曲姍姍,那是……那是她先勾引我的……”
曲姍姍先勾引他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