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與不是。
聽起來很是公正廉明,實則咄咄逼人,不允許她有半點模糊。
秋十一娘臉都青了,那雙秋水剪瞳躲閃不已,緊抿著唇,眼眶裡蓄滿了淚水,就是不說話。
以為不吭聲裝可憐便能糊弄過去?
想得美!
“秋姑娘,別不說話啊,請你回答,你到底有沒有辱罵過我家師妹‘有娘生沒爹教’這句話?”俞青蕪勾唇,聲音含笑,眼神卻是寒冷刺骨。
看得秋十一娘後背突然發涼,她垂著頭,結結巴巴的想要辯駁,卻不知從何駁起。
咬了咬唇,乾脆嚶嚶哭起來。
見狀,她的奶孃周氏立刻就配合的上前安慰,一邊安慰又看向俞青蕪,帶著幾分責問的語氣,不忿道,“良娣,我們姑娘原也不是有意的,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”
咄咄逼人?
沒著了她們的道兒,問句實話就是咄咄逼人了?
俞青蕪冷笑了聲,沒答話。
那染著水色的桃花眼裡,更加冷厲了幾分,似笑非笑看著那周氏。
周氏見她不說話,以為她是被自己的氣焰給嚇到了,心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。
於是神態更加囂張了,插著腰道,“良娣維護你那師妹,我們可以理解,但我們姑娘到底也是侯府嫡女,您這般……”
啪!
一聲脆響!
周氏話音未落,俞青蕪忽然走過去,猝不及防,對著她的老臉就是一巴掌。
一瞬間,周氏懵住了。
秋十一娘更是傻眼了,瞪大了眼睛。不可置信的看著俞青蕪,“俞良娣,你……你這是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?自然是替秋家姑娘你管教下人。”俞青蕪冷嗤了聲,嘲弄打量著一臉不甘的周氏,厲聲訓斥,“該死的賤婢!主子還未發話呢!輪得著你插嘴?我看你家姑娘冒犯我師妹,多半就是受你老奴唆使!”
“秋姑娘,我說得對嗎?”眉眼寒冷,語氣緩緩平和了下來,俞青蕪又轉過頭,笑看著秋十一娘。
秋十一娘緊咬著牙,憋屈極了。
周氏捂著臉,滿眼怒氣,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。
此刻,她們主僕二人都意識到,這位太子良娣,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好利用。
如今自己不擔下這個罪責,只怕自家姑娘是過不去了。
想到此處,周氏心一橫,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怨毒的望著俞青蕪,一字一句道,“良娣說得沒錯,今日之事,是老奴唆使的,那些冒犯高姑娘的話,也是老奴說的,我家姑娘不過是為了維護老奴,故而才擔下罪責,一人做事一人當,老奴願受責罰。”
說著,周氏重重的磕了個響頭,一副壯士赴死的神色,端端正正的跪在廳堂中央,似乎認為這樣,就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。
可真是想多了,想借著她的手殺人?怎能不給這主僕二人點兒顏色瞧瞧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