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青蕪面容一怔,僵住了。
分明早就知道謝錦宴一定會冊正妃,可當這一切,真正要發生時,她還是忍不住失控了。
藏在袖下的纖纖玉手不由攥緊了繡帕,卻是努力壓住情緒,緩緩抬起頭,試探性的望向男人,笑問道,“那麼殿下自己是怎麼想的?”
問出這話時,俞青蕪心中極為忐忑。
她很怕,怕謝錦宴答應了冊秋十一娘為太子妃,怕謝錦宴以後會與秋家沆瀣一氣。
到時莫說是報仇了……
一旦等他厭倦了她,或許……她連命也保不住。
想到此處,俞青蕪心頭不禁又涼了半截,那含情的桃花眼,定定的望著面前的男人,帶著幾分害怕,又問了他一遍,“殿下,會聽從皇后娘娘的安排麼?”
“孤不會……”
“那秋十一娘不過浪得虛名,錢砸出來的假貨罷了。”
“再說了,她早已是謝啟雲的人,孤可不會娶一個自薦枕蓆的髒貨。”
謝錦宴冷嗤了聲,言語裡皆是鄙夷……
然而,他的回答,卻讓俞青蕪再度怔住了。
何意?秋十一娘與謝錦宴的大皇兄謝啟雲早已有了苟且?
既如此,那……皇后為何還要撮合他與秋十一娘?
俞青蕪忽然覺得,自己腦子不太夠用了,深切的懷疑可能仇還沒能報上,她就得死於這些個盤根錯節的權貴爭鬥。
深吸了口氣,青蕪側目凝著謝錦宴,不解道,“殿下,皇后娘娘心明如鏡,對於秋十一娘和謝啟雲的關係,她應當是清楚的吧?既如此,她為何還要撮合你與秋十一娘?”
為何?
謝錦宴眸色裡染上了一抹陰霾,苦笑道,“能為何?自然是想借用秋十一孃的手來除掉阿月,等阿月一死,想必母后便會揭穿了謝啟雲與那秋氏的關係……”
“罷了,不說這個,總之今日到了宮中,一切皆要小心,其餘的,孤自有辦法。”
謝錦宴嘆了口氣,說話間,又將青蕪攬入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