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榮循聲望去,不由得瞳孔一縮,隨後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端莊沉穩的甄女使,她識得。
那甄女使身邊的穿著一襲灰色僧衣的俊俏光頭小和尚……
是……
謝小侯爺?
真是謝灼!
不是,到底發生了什麼?
昨日明明離開時一切尚好,怎料僅一夜之間,清冷如謫仙的謝小侯爺竟已剃度出家?
顧榮很想看看謝灼反光的光頭上有沒有點戒疤。
奈何謝灼高她許多,謝灼不低頭,她踮起腳來看,多少有些不禮貌。
幸虧她沒有自作多情的以為謝灼對她情有獨鍾。
“顧大姑娘。”
眼明心亮的甄女使,略過汝陽伯和陶氏,朝顧榮頷首示意。
小侯爺對顧大姑娘的心意,毋庸置疑,且眼見長公主的態度也稍稍有些軟化。
顧大姑娘與小侯爺還是很有可能修成正果的。
“見過謝小侯爺,甄女使。”
顧榮福了福身,回禮。
這句謝小侯爺,顧榮喚的很是燙嘴。
據說出家人稱的是法號,不是俗家名字。
她未曾料到,謝灼與長公主府的甄女使竟會在此刻造訪。
然而,即便沒有謝灼的介入,汝陽伯亦無法將她送走。
真當那些已經圍在伯府外,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看熱鬧的百姓是擺設嗎?
她謀劃算計的底牌,絕不會全然寄託於他人。
汝陽伯眼前一黑,唇色變得煞白,慌亂如同潮水般湧來,滅頂般的窒息感持續不斷,使他難以呼吸。
“謝小侯爺,甄女使,府中尚有緊要的家事待處理,不便招待二位。”
“改日拙荊定會備上厚禮登門,以示歉意。”
汝陽伯強自鎮定,沉聲道。
甄女士不動聲色地回道“長公主殿下聽聞顧大姑娘昨日受了委屈,不甚放心,特遣下官隨小侯爺前來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