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隨意的聊了幾句,問了宋老幾個問題,玄燕便開始準備醫治了,他從揹包裡面取出了一沓銀針,排在了宋老的面前。
玄燕的醫術得自於《針灸甲乙經》,行醫治病多是用針,據老爺子所說,他們這一脈的醫術隸屬於古醫中的黃帝明堂派。
只是黃帝明堂派在宋朝之時便漸漸的沒落了,發展至今,真正的黃帝明堂派傳人已經所剩無幾,而玄燕便是其中之一。
“針灸,小友所學原來是針灸之術。”宋老笑著說道。
玄燕點了點頭。
“不需要配合中藥治療嗎?”宋可卿見玄燕除了這一套銀針之外,別無長物,忍不住問道。
“也許有醫藥配合會更好一點,可惜我不懂藥理。”玄燕搖頭,很誠實的說道。
“你作為中醫,竟然不懂得藥理?”宋可卿吃驚的問道,她對玄燕剛剛才建立起來的信任出現了裂隙,眼神中又有了些許的懷疑。
連藥理都不懂,這還能算是中醫嗎?
“要治好宋老的病,銀針足矣!”玄燕注意到宋可卿的神色變化,自信的一笑。
“可卿,中醫博大精深,藥理屬於中醫,針灸之術也同樣屬於中醫。”
宋老為宋可卿解釋了一句,看向玄燕問道:“麻煩小友了,需要我把衣服脫掉嗎?”
“不用。”玄燕淡淡的擺了擺手,宋老所穿的衣服並不多,不會對他的施針造成阻礙。
見玄燕如此自信淡然,宋老不禁又對他高看了幾眼,他以前也曾經做過針灸,可每一次都需要他把衣服脫下來,以方便行針定穴,而玄燕不用他脫衣服,就能夠準確的辨認穴位,他的手段自然是更為的高明。
“宋老可以躺下安睡一會,放鬆就好。”玄燕說著,一針已經刺入了宋老的身體,他的動作迅疾如風,讓近在咫尺的宋可卿都只能看到一片殘影,但偏偏卻沒有絲毫倉促的感覺,反而是如行雲流水一般,令人感覺很自然很舒適。
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針的緣故,宋老打了個哈欠,靠在躺椅上睡了過去。
宋可卿暗暗驚奇,她爺爺之前可是睡了一個上午,眼下絕對不應該再犯困,但在玄燕的一針之下,卻是又安詳的睡著了。
玄燕瞥了宋可卿一眼,淡淡的一笑,神色變得極其認真。
他第二根針刺入,宋可卿依舊沒能看清楚他的動作,隨後第三針第四針……一直連入七針。
七針之後,玄燕有所停頓,似是在等待著什麼。
宋可卿沒有打擾他,只是默默的看著,芳心之中突然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悸動。
又是過了半晌,就在宋可卿忍不住要開口說話的時候,玄燕手中的銀針又重新動了起來,這一次仍然是七針沒入了宋老的身體。
玄燕的動作自信而又從容,他時而行針,時而停頓,猶如一副唯美的畫卷在宋可卿的面前緩緩展開。
宋可卿不由看的痴了……
這一治療,便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,玄燕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,似是消耗頗大,可他的神色中卻未見絲毫的疲憊,而是一如既往的認真。
他雙手舞動,動作忽然變得更快了起來,等他停下來時,宋可卿發現他爺爺的身上已經佈滿了銀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