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沒有接通，估計附近還有別人吧，我也就沒繼續打過去。
不過說起來還真是累了啊。
尤其是腦袋，疼得厲害。
昨天晚上跟刀疤巷戰，被刀疤的霰彈槍在耳邊炸開，那時候腦袋就疼得厲害。
這一次又被方明來了一槍，也是擦著耳邊過去，腦袋似乎又受到了那種衝擊，疼得我齜牙咧嘴的。
只是在柳如煙幾個人面前，我沒有表現出來罷了。
不過這一次沒上一次那麼嚴重，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，那種劇痛就緩緩消失了。
在疲倦當中，我逐漸沉沉睡去。
睡著的時候，我感覺自己的大腦裡面都是亂七八糟的，各種雜七雜八的念頭不斷的湧上來。
好像在做夢。
一個個身影，出現在我的眼前，全身上下都是鮮血，一邊走，身上的血跡還一邊往下流，地上都留下了長長的痕跡。
那些人，一個個蠕動著衝著我爬過來。
終於有一個人猛地抬起頭，我被嚇了一跳，那一張血淋呼啦的臉孔突然出現在我面前。
臉上滿是血跡，居然是……那個炎哥。
然後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，我看到了他們的臉。
全都是我的熟人，都是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啊。
我看到了那個被水泡的渾身上下鼓脹脹的包永言，我也看到了摔在地上變成糊糊的劉忠寶……
每一張臉孔都是格外的熟悉，我害怕極了，想要跑，但是跑不掉。
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撲到我的身上，撕碎了我的身體，砸碎了我的頭顱。
好奇怪，明明我都被撕碎了，居然還能看得到。
然後，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從我的腦袋裡面扯出來了一塊巨大的東西……
啊！
我怪叫一聲，被噩夢驚醒了，渾身上下溼漉漉的，鏡子裡面，一臉的蒼白，滿是血色。
我終究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，殺了那麼多人，雖然當時心裡面沒多少壓力。
但是實際上呢？
這些壓力，卻是在我的內心深處不斷的累積，越來越多，我都擔心有一天我會承受不住這種壓力。
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，恍惚之中上面沾滿了血腥。
那些都是被我殺死的人啊……那麼……是否有一天，我也會像這樣，出現在別人的夢境裡，成為被別人殺死的人……
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，讓我感覺到了莫大的恐懼。
我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