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看到右邊的時候,正好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。
月光之下,能清晰的看到那一雙眼睛裡面充斥著的猩紅的鮮血,就好像黑夜當中的一頭野獸。
是炎哥。
這個傢伙沒死,甚至還清醒著,正用一雙要殺人一樣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我。
炎哥的情況跟我差不多,身體也是半邊泡在水裡,身上也是髒兮兮的血跡。
肚子上被我捅出來的傷口,還在不斷往外滲血。
總體來看,還是我受傷更嚴重一些。
兩邊肩膀,一邊一刀一邊一槍,兩條胳膊基本上都被廢掉,然後只是稍微吃了一點兒東西,腹內空空,身子又被捆了難麼長時間,接下來又打了那麼久,早就已經到了極限。
而炎哥,只是被我給捅了一刀。
我們兩個從半山腰摔下來,受到的傷勢基本上是一樣的,都差不多。
但是因為我本來情況就比較嚴重,所以現在看起來也就更加的不堪。
該死的混蛋啊,居然沒有被摔死……心裡面不斷的咒罵著。
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的危險,我們兩個現在都爬不起來,暫時還沒事兒。
但是如果讓其中一個人恢復一點體力,從地上爬起來的話,絕對會立馬抓起一塊石頭,將另一個人給砸死的。
如果是我先爬起來,我也絕對會這麼做。
誰先恢復體力,誰先從地上爬起來,誰就有機會活下去。
我知道這一點,炎哥明顯也知道這一點。
因此。炎哥只是用一雙猩紅的眼睛盯著我,卻是一聲不吭,他不想浪費任何體力。
而很明顯的,炎哥的情況比我好的多,之前也比我更先甦醒。
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炎哥似乎終於恢復了一點兒力氣,身子在地上掙扎著,似乎想要爬起來。
我心裡面暗叫糟糕。也開始暗自用力,但是完全不行,身體根本用不上絲毫的力氣。
反倒是因為失血太多,只感覺眼前暈的更厲害了,眼前一黑一黑的不斷閃爍著,讓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暈過去。
或許,根本不用炎哥動手,我自己就要死在這兒了吧?
啊啊。還真是倒黴啊,第一次這麼狼狽過啊。
我苦笑著,眼角的餘光,清晰的看到旁邊的炎哥,已經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手裡面抓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,不大,但是打死我足夠了。
身上的水漬嘩啦啦的墜落,炎哥的身子也是一搖三晃的。嘴巴里面喘息的更厲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