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下三百字後,李道玄便將震天弓還給了薛仁貴。
薛仁貴剛一握住弓身,便看到一道道金色的小字浮現,若是鬆開手,那些小字又會消失。
“這是一門呼吸吐納,養身鍛體的功法,貧道已設下禁咒,唯有你薛禮的血脈方能激發弓身上的字跡,按照此法門修煉,不出三年,拉開震天弓當不在話下。”
薛仁貴無比動容,他望著李道玄,張開嘴巴想說什麼,卻又覺得言語是如此的蒼白。
最終他朝著李道玄深深鞠躬行禮。
沙場男兒,不看怎麼說,只看如何做。
李靖深深望了一眼薛仁貴,得國師這樣的貴人相助,從此之後,他在大唐才真的是要青雲直上了。
國師還從未和哪一位大臣走得如此近,薛禮是第一個。
“大將軍,你此次來找貧道,想必一定是有要事吧。”
李靖回過神來,目光一動,問道:“此次我奪下了佔襄城,已實現了陛下馬踏王庭之說,頡利可汗潰逃,這一路上或許還會遇到我大唐的另外五路大軍,必將丟盔卸甲,狼狽逃竄。”
他十分自通道:“不出三日,頡利可汗必會向大唐求和,不知國師以為,我大唐與突厥的這一戰,是否已能鳴金收兵?”
說完這句話,他凝視著李道玄,不再發一言。
李道玄愣了一下,而後灑然一笑,道:“藥師是在故意考我呀。”
他看到帥帳中掛著的堪輿圖,道:“打蛇不死,必有後患。藥師這次雖然攻下了突厥的王城,但實際上突厥的底子仍在,等頡利可汗冷靜下來,收拾殘軍,依然保有一戰之力。”
李道玄目光深邃,彷彿看到了那些曾慘死在突厥馬蹄下的漢人百姓。
胡馬八度陰山,不知讓多少家庭有子而無母,有妻而無夫。
“我大唐的刀既然出鞘,又怎能如此輕易地收回?”
“他們想要求和……”
李道玄淡淡一笑,道:“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鼾睡?”
大唐只會對一種敵人寬容,那就是已經失去威脅的敵人。
這一刀砍下去,不只是為了國仇家恨,更是為了殺出邊關的百年太平!
李靖的目光驟然一亮。
“如此,在下便放心了。”
李靖望著那幅堪輿圖,這位大唐的軍神,終於不再隱藏情緒,他目光炯炯,氣勢磅礴,顧盼之間神采飛揚。
“待徐世績的東路軍抵達後,我將再率一萬精騎,星夜奔襲,生擒頡利可汗!”
“此戰之後,便讓草原,成為我大唐的牧場吧。”
老將一言定乾坤,金甲流光,殺氣騰騰,言語之間,滅一國似如探囊取物。
金戈鐵馬,氣吞萬里如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