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饒人處且饒人?呵呵,慧禪呢,為何不見他?”
李道玄突然問道。
“我師兄修為有所精進,如今正在閉關參悟,還望國師勿怪其怠慢之罪。”
慧通的話暗含警告之意,他師兄早已是陽神後期的大修士,再進一步就是渡雷劫,證得羅漢果位。
這樣一尊佛門大能,誰人不忌憚三分?
李道玄卻不買他的帳,淡淡道:“慧通首座,我記得就在剛剛,你說,這世上沒人能把白馬寺怎樣。”
他瞥了一眼渾身緊繃的慧通,語氣似是調侃又似是認真。
“如果,我想試試呢?”
話音剛落,陌刀軍握緊了手中的陌刀,除魔衛再度拉動了弓弦,玄甲軍翻身上馬,戰旗飄揚,不良人們則是按住腰間佩刀,隨時準備戰鬥。
兵戈之氣沖霄而起,只待一聲令下,這些鐵血軍人就敢血洗白馬寺!
似是感應到了那濃烈的殺氣,方圓百丈內飛鳥莫入,蟲蛇退散,鐵一般的沉默猶如即將爆發的雪崩,等待噴湧的火山。
見到這一幕,慧通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,他知道,也許白馬寺的生死存亡便在這一刻了。
師兄不在,僅憑他們這些人根本擋不住大唐精銳士兵的刀鋒,就算是他這位陰神後期的修士,也不敢和這些百戰之兵正面抗衡。
更何況還有七個不良人和一個深不可測的李道玄。
逃也沒有用,如今白馬寺已被圍得水洩不通,只需要一通箭雨,一陣衝鋒,還有一把大火,他引以為傲的白馬寺,就會變成一片廢墟!
“國師,我白馬寺守護洛陽幾十年,為了斬妖除魔,死傷弟子無數,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,您真要將白馬寺逼到絕境嗎?”
慧通抬頭望著李道玄,聲音悲憤,似是萬分委屈。
李道玄直視著他的目光,聲音鏗鏘有力。
“你白馬寺是有功於洛陽,但朝廷並非沒有獎賞,陛下自己一件龍袍都捨不得換,卻年年都調撥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賞賜給你白馬寺,其他各類優待更是數不勝數,天下佛門,唯有白馬寺和少林才有如此恩寵。”
“可你們呢?”
李道玄冷冷地注視著這群錦衣華服的僧人,他們身上的袈裟都是用最昂貴的絲綢織成,外鑲金邊,手上戴的紫檀木佛珠,隨便一串就能抵得上四口之家十年的收入!
那尊新買來的大佛,光是鑲嵌的金箔就有二十多斤!
“三清只需泥土塑,佛祖卻要金身鍍。這些年來,你們白馬寺不交朝廷賦稅,肆意兼併土地,門下弟子趾高氣揚,橫行霸道。”
“為了斂財,甚至還大開商鋪,售賣什麼功德券和開光法器,個個富得流油,洛陽城中的乞丐,有七成都是因你們而失去了土地,家破人亡!”
李道玄說得這些並非是危言聳聽,其實這些年來,早就有洛陽官員上奏彈劾白馬寺,但都被朝廷壓了下來。
因為白馬寺中有著一位陽神後期的慧禪!
後來李道玄來到洛陽,也用空閒時間去做過調查,發現白馬寺斂財之肆無忌憚,比那些奏摺說得還要過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