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門在大唐的地位已經很低了,當今天子對佛門本就沒什麼好感,若是再有人打著彌勒佛的名義造反,那對佛門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土地公擺手道:“小和尚,那我可就不知道了,畢竟慧禪大師是這樣說的,人家堂堂陽神境的大能,總不至於說謊吧。”
“彌勒······”
李道玄揣摩著這八個字,在彌勒二字上停頓許久。
三樂大師乃是在彌勒佛的肉身中誕生出的意識,若說這世上真有降世之彌勒,那一定就是他了。
那麼三樂大師的失蹤,會不會和這個所謂的預言有關係?
想到此,李道玄繼續問道:“最近整個洛陽境內,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,最好是和這則預言有關的。”
之前在茶樓,李道玄注意到有百姓在聽到“彌勒下生、明王降世”的預言後表現得很激動,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事情,只是顧忌有外鄉人的存在所以沒敢說出來。
土地公的眼中露出一絲猶豫。
李道玄沒有生氣,只是淡淡道:“哮天。”
“汪汪!”
哮天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巴,前肢壓低,在地上扒弄,一副準備咬上來的樣子。土地公大腿一顫,傷口處的劇痛提醒著他這狗是真的下嘴無情!
“上仙息怒,不是小神不肯說,而是這件事······慧禪大師曾嚴厲警告過我們,絕不能洩露給道門中人,否則······”
“否則什麼?”
“否則就要去白馬寺的鎮妖塔中住上幾日······”
在說起鎮妖塔這個名字時,土地公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,眼中露出一絲恐懼。李道玄眉頭一皺,立刻便察覺到這其中的不簡單。
佛法深厚的白馬寺住持不可能不知道那則預言中的反意,身為佛門弟子,他不僅不怕引火燒身,反而還暗自命鬼神散播預言。
還有那鎮妖塔,聽說是白馬寺的鎮派之寶,乃是一件中品靈寶,其中蘊養著三十三種火焰,對應著佛門的三十三重天,能夠熔鍊萬物,再厲害的鬼神被關進去,幾天後也會變成佛門靈丹。
土地公不過是陰神初期的修為,若是去鎮妖塔中走一遭,不消三天,幾十年的香火神力就要被煉化一空,魂飛魄散。
李道玄靜靜地望著他,道:“說出慧禪想要隱瞞的那件事,貧道可保你無恙。”
土地公卻是將信將疑,在他看來,眼前這個年輕道士確實厲害,養的惡犬便是陰神中期,稱得上是過江猛龍。
然而強龍不壓地頭蛇,這位真人就算再厲害,難道還能比得過威震洛陽幾十年的慧禪大師?
對方不僅是陽神後期,還是白馬寺的住持,弟子無數,並且白馬寺的鎮妖塔亦是威名赫赫,真打起來,這位年輕的真人怕是討不得好。
見到這白鬍子老頭猶猶豫豫的樣子,哮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它立刻喊道:“汪汪,你這土地真是老眼昏花,慧禪算什麼東西,也配和我家老爺相提並論?”
土地有些訝然地望了一眼李道玄,發現對方神色淡然,彷彿那黑狗口中的慧禪不是一個陽神後期的大修士,而是什麼阿貓阿狗一般。
“哮天,慧禪乃是白馬寺住持,一代高僧,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,不可太過放肆。”
李道玄出聲提醒道,但言辭中並無苛責之意,顯然慧禪的霸道行事,讓他心中也有些不滿。
這時長樂上前一步,她掐著腰,得意而又自豪道:“土地公公,你儘管放心大膽地說,那慧禪再厲害,也比不過我師父一根手指!”
看到土地公不信,她哼了一聲,脆聲道:“你可知道我師父是誰?”土地公躬身道:“不知真人尊姓大名,是龍虎山的哪位高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