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真來者不拒,吃了不少,她的動作稱不上優雅,卻也不是茶茶那樣的粗魯,而是灑脫放達,既不讓人覺得拘謹,也不至於粗放,更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感。
吃完烤肉,李道玄從炭火中取出叫花雞,敲碎外面的黃泥,開啟荷葉,露出裡面金黃多汁的雞肉,濃郁的香氣頓時四散而出。
這種做法讓太真非常感興趣。
叫花雞的做法,在唐朝是沒有的,因此博覽群書的太真也從未聽說過。
當她品嚐了一塊雞肉後,眼眸微微一亮,讚歎道:“肉質鮮美,還有著一絲荷葉和泥土的清香,不錯!”
她一時興起,甚至連忙讓茶茶拿出紙筆,記下了叫花雞的做法。
李道玄詫異道:“諸葛姑娘,你在編菜譜?”
只見上面記載著很多菜餚的做法。
太真笑道:“說出來不怕真人取笑,我除了不喜歡修煉,詩酒花茶、琴棋書畫什麼都喜歡,最喜歡的,則是寫東西,除了這菜譜,我還喜歡寫一些話本,聊以自娛。”
頓了頓,她道:“就算有朝一日壽盡身死,待投胎之後,還能再嚐到菜譜之食,看到昔日所文,豈不也是人生一件妙事?”
李道玄看到她談笑間視生死於無物,瀟灑肆意,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敬佩之心。
此女雖然資質一般,相貌平平,但談吐不凡,氣質瀟灑,彷彿魏晉時期的竹林隱士,疏狂放達,不受世俗禮法的約束,隱居南山,快然自足,倒也稱得上是奇人了。
太真吃飽之後,以清水濯手,纖細雪白的青蔥玉指,浸泡在百花朝露中,很快便乾乾淨淨,纖塵不染。
她摸了摸茶茶的腦袋,順便將手擦乾,然後笑道:“今日無酒,李真人伱下次再來,我窖中所釀的百花醉應該就能喝了,到時我請你喝酒。”
“不必再叫真人,咱們以朋友相稱即可。”
雖然這位名叫諸葛箐的女子,道行並不高深,但其風采卻讓李道玄為之讚歎,願意與之交個朋友。
“如此,那妾身就不客氣了,李兄。”
太真盈盈一禮,笑道:“李兄果然沉得住氣,到現在都沒有問我失目案的線索。”
李道玄還了一禮,道:“在下相信諸葛姑娘定不是違背諾言之人。”
太真笑了笑,道:“李兄不必激我,我告訴你便是。”
頓了頓,她道:“其實具體的線索我也不知道,一切只不過是我的推測,李兄姑且一聽,我也是姑且一說。”
“在下願聞其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