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氘無奈搖頭:“要是你爹知道你揹著他在跟城主大人對著幹,你看他扒不扒了你的皮。”
“我爹才不會呢?”何彩蘭微微一笑:“你可能還不知道,你那兩個盜墓賊兄弟,就是我老爹的屬下。775禁區圍困時,就是我爹讓他倆救你們出來的。”
這下可是大大出乎裴子氘的意料,“你爹?他為什麼救我們?”
何彩蘭挽起髮髻,驕傲地一揚頭:“你猜。”
“沒興趣。”
“切,沒勁。”
兩人正在嬉鬧,門推開來,只見何一水和下人一起走了進來。何彩蘭小臉頗有些掛不住。僕人尷尬地說道:“小姐,是老爺自己要進來的。”
“爹。”何彩蘭尷尬地叫了一聲。
“何禁官。”裴子氘行禮道。
何一水微微點頭,並沒有責怪的意思,語氣平靜地說道:“你們真是魯莽,這事不應該我們插手。雖說城主是有問題,但是京城可不會這麼想,他們要的是子民絕對服從,哪怕是一個暴力的城主,你們叛亂,就是大不敬,就是死罪。”
“爹,城主不是有問題,是大有問題!”何彩蘭馬上反駁道:“我和裴子氘親眼看見,那‘洛啟英’就是食人魔!”
何一水臉色微變,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。微微嘆了口氣道:“不管怎樣,先按兵不動,大祭司馬上就要回城了,想來以他的能力,必然能看出假城主的身份。若是他當眾揭穿食人魔,那是最好不過。”
聽得何一水這般一說,何彩蘭頓時大喜:“爹爹英明。”
“一碼歸一碼,裴賢侄,你和蘇家得罪了皇子殿下,殿下仁慈,本意是讓城主將蘇家收監若干時日,以確保天皇顏面,等此事輿論風波過去,再將他們放出。可偏偏碰上城主遇害,被食人魔附身。你們又殺了陰屍,與食人魔結下血海深仇,只怕這天牢,進得去,出不來了。”頓了頓,何一水看向裴子氘道:“我聽說,你們想劫獄?”
“晚輩愚鈍,願聽禁官指教。”裴子氘恭敬道。
“嗯。”對於裴子氘的態度,何一水很滿意,“劫獄之事先緩一緩,看看大祭司的態度再說。若是假城主身份公開,此事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,但若是……”
見何一水欲言又止,何彩蘭順著他的意思理下去,感覺很是難以置信:“爹是擔心大祭司會與食人魔狼狽為奸?這……不可能吧?”
何一水嘆了口氣道:“官場上,只要有利可圖,沒什麼是不可能的。我的線人來報,大祭司和假城主如出一轍,在數日內性情大變,完全不似之前。怕就怕,又來一個‘假面祭司’!”
“可是陰屍已經被殺死,食人魔不可能附身兩個人啊!”何彩蘭覺得不可能。
何一水就是因為沒想通這一點,所以才沒有妄下結論,“正因為這樣,我們才需要靜觀其變。”
三人交流完,一個屬下跑了過來,“何大人,大祭司回城,城主大人叫您和另外兩位禁官過去商議大事。”
“知道了,我這就過去。”
待得何一水離開之後,何彩蘭對他剛才的話耿耿於懷,“裴子氘,你說,大祭司性情大變,難道也是被食人魔附身了?”
“那倒不至於,性情大變的原因諸多,比如內分泌失調、或者遭遇生平大事都會這樣,再比如……”突然,那個手背上紋著加勒比海盜紋身的騎士長再次浮現在眼前,一個恐慌的念頭湧入裴子氘腦海,他嚥了口唾沫,艱難地說道:“小蘭蘭,你說大祭司會不會像我一樣,被穿越附身了?”
“穿越附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