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心中仍存困惑，但此刻，他是再也不敢問東問西了。
見狀，忘戒的嘴角立刻劃過一絲滿意的偷笑，隨後便正式講起了九禪指的心法：
“咳咳，那老衲先將九禪指的心法傳授給你，你要用心聽好！九禪指第一式，自性禪指：觀心之自性，一切諸法莫非由心，心攝一切，如如意珠。或唯住止，攝心不散；或唯住觀，分別照了；或止觀雙修，定慧均等……”
九禪指的心法不算長，一共也就幾百個字。
聽完一遍便發現，這套武學心法正如忘戒所說，其中真沒提到半點跟內息、穴位有關的內容。
講來講去，全都是晦澀難懂的佛法，給山河聽得是雲裡來霧裡去，完全不知所云。
好在山河的記性不錯，聽忘戒唸了四、五遍，便將這些字句牢牢記在了心中。
隨後，忘戒又考了他幾次，見這小子確實全都記住了，這才開始了傳授指法的第二步：講解。
要說這講解，忘戒能提供的幫助也不算多。
九式之中，他就只能講講前三式。
至於後面的六式，忘戒自己都未能參悟。讓他講，他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而在前三式中，他最為熟悉的便是第一式——自性禪指。
早在四十多年前，忘戒就已然參透了此招。學成之後，少說也演練過千百餘次。
之前，在滅殺肥遺，以及與山河“比試”指法時，他用的都是此招。
因此，講起自性禪指，忘戒最有心得了。
見山河已洗耳恭聽的坐在對面，他便如高僧佈道一般，盤坐在沙地之上，與山河講起了自性禪指的奧妙：
“所謂自性禪，即觀一切諸法，無不由心生起……或唯住於止而攝心不散，或唯住於觀而分別照了……”
忘戒自小在無相寺長大，三十歲就擔任了寺中的執事。自那時起，就會常常與人講經說法。
所以，講解經文之事，對他來說絕對是輕車熟路。
就聽他抑揚頓挫，妙語連珠，一講就是十多分鐘，期間連停都沒停一次。
可是，講著講著他忽然意識到，坐在他對面的，可不是寺裡的小和尚啊。而是一個在世俗間長大，幾乎沒接觸過佛經的毛孩子。
他這般語速的講解，對山河而言，怕是不易接受。
想到此點，忘戒便暫停了講解，打算先聽聽山河的反饋，再做調整。
然而，當忘戒剛轉過頭打算發問時，卻發現山河的臉上，正浮現著一股非常奇怪的表情。
乍看上去，山河是面部僵硬，毫無表情。下巴輕翹，雙唇微張，除了呼吸，再無動靜。
若不是兩眼隱隱冒著奇特的靈光，怕是一早就被人當做是在發呆愣神了。
除此之外，忘戒還發現，在山河的周圍，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一圈奇異的霧氣。雖不太顯眼，但細看之下，均可辨出。
見到這幅場景，忘戒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。臉上也顯出了一個極其誇張的神情！
因為，他清晰的記得，早在四十多年前，他第一次開啟九禪指的頓悟大門時，便出現過類似的情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