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嘗試著碰了碰她，此時她嘴角微微張開，嫣紅的鮮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。我皺起眉頭，連忙掰開東方豔月的嘴，才發現裡邊的舌頭斷了半截。
曹大見到這一幕，他緊緊的握著拳頭，氣得渾身發抖。而我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都說了我會復活，你這樣又是何苦呢，你……”
“成哥……”
這時，葉雨卻是忽然開口打斷了我的話。我皺起眉頭看向她，她卻是用手指了指東方豔月的背後。
她臉色蒼白，身體發抖的厲害，好似天崩地裂了一般。我疑惑的後退幾步，不由得心中一驚。
在東方豔月的背上，不知何時貼上了一張道符。我見過太多的道符，下意識緩緩念出了聲：“鎮魂符。”
這一刻，她的身體微微搖曳，我小心的扶著她，讓她躺在了沙發上。
我吸了吸鼻子，看著東方豔月的屍體，呢喃道：“哦，自己魂飛魄散了麼。”
“江成！”
從那外頭，傳來了曹大的怒喝：“青雲已經死了，他按照你說的去做了！你趕緊把豔月交出來！”
我回到視窗，露出一絲苦笑。他看出了我的無奈，臉上的憤怒之色更加明顯：“你別告訴我……”
“你已經猜到了，一張鎮靈符……”我輕輕的說道，“隨著她的男人一同離開了，就如同她之前所說，不辱東方青雲之名。”
“混賬……”
曹大渾身發抖的厲害，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，說話的聲音極為沙啞：“就剩我一個了……現在他媽的就剩我一個了……怎麼會走到這一步，怎麼就會走到這一步……”
我看著近乎崩潰的曹大，輕聲道：“從我下手殺墨子的那天起，你就該猜到會有今天。”
“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，挫骨揚灰……”曹大緊握著刀柄，緩緩抽出了刀，低吼道，“江成，大家痛痛快快的打一場，最後就算死在你的手上，也不會有任何的悔恨。可是今天，你卻用了這麼骯髒的手段。今天，是我第一次發自肺腑想殺了你。讓我尊重的，是以前的那個你，而不是現在這個卑鄙下流的小人。”
面對曹大的怒罵，我並沒有任何抵抗，而是點頭說道：“對，你說對了，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小人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，卻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：“行了，不用再玩了。都走到這一步了，只剩老子一個人，再玩下去也沒任何意思。就算不用我說，我想你心裡猜的都一樣。”
“決戰嗎……”我輕聲道，“好，我同意你的決戰。”
他緊握著刀，猙獰道：“明天中午，我會不帶一兵一卒，就在這兒，向你發起挑戰。我不會藉助亞聖的力量，我要用我自己的實力，讓你知道什麼是強者的尊嚴。你已經丟棄了這一切，但我……還留著。”
我點了點頭，心中忽然覺得有些悲涼：“好，單挑一場。”
“不，不單挑……”
他掃視了我們一圈，咬牙說道：“今天，在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。你不是一直在為自己的新團隊自豪嗎？你是十個人也好，你是一百個人也好，我都要一起挑戰。讓你重視的人們一個個倒下，卻又偏偏無能為力，就如同你對我做的那樣。”
他收起刀，抱起東方青雲的屍體，在我眼前轉身離去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，直到他走遠了，我才終於喃喃開口，卻不讓他聽見：“哥哥，但你也知道不是嗎？我最重視的人——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