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陽子是袁思蓉的爺爺,又曾掌青城派數十年之久,他的孫女與旁人同嫁一夫又是一併迎娶,不僅他的顏面不好看,整個青城的顏面都是不好。
所以行雲今日先將這話說了,為的便是擔心三日後橫生枝節。雖說行雲已是下了決心,就算無陽子不同意也不會放棄焉清涵,但事先說的通了,總比雙方都是難堪要強。
不只無陽子聞言,面色變幻,其餘五子的面色都是不好,尤其是無華子,眉頭擰成一團,卻似是比遇到那三派時還要傷神。
無華子一直認為這對情侶雖然磨難不少,可終是能成眷屬,而且如今看來,也確實如此,可卻沒有想到要多出一人。
可無華子卻非不明事理,焉清涵對行雲如何,由行雲所講述中來看,卻也不遜自己那小蓉兒,且對行雲的幫助更大,所以要行雲辜負人家,無華子也開不了這個口。更何況雖然同時迎娶,大小卻還是有別的。
望向自己的師兄,畢竟袁思蓉是無陽子的親孫女,自己做不得主。
就無陽子猶豫片刻,隨即嘆道:“這焉家的也是個好女子,又為雲兒出了大力,相謝還來不及,我又怎會相攔?只要蓉兒沒有異議便是。”說著,展顏一笑道;“年紀大些卻是無妨,需知這女子的年紀大了,就知疼人,蓉兒自幼頑皮,就算這一年兩年的收了性子,可卻又有病在身,家務瑣事卻是一概不會,有個姐姐在旁照顧,卻也不錯。”
行雲聞言,暗裡鬆了口氣。忙是謝過,隨即道:“師祖還未去看過思蓉吧?不如弟子帶她過來?順便也帶清涵來與師祖過目?”
無陽子聞言笑道:“不急,不急,三日後完婚,自會相見。”
行雲微一思索,也就不再堅持,畢竟袁思蓉私自離山,引來這許多事。此刻相見,多少會有些尷尬,當下轉口旁言道:“至於青城掌門,弟子卻是做不得的,且不說弟子的師伯師叔中人選頗多,就是弟子的大師兄,人品武功亦是上上之選,也非就弟子不可。”
無華子聞言一笑道:“雲兒莫要為你那些師叔伯們留面子,他們究竟如何。我們心下清楚的很,也就是木蓮子還有些能耐,只可惜他一直行蹤不明。其餘的都不足擔此大任。”
頓了一頓,看著行雲面色堅定,無華子再道:“劍兒確是不錯,只是雲兒更加合適,不過這到是不急,少說也是十年八年後地事了,且過了眼前這一關才做決定也不遲。”
眾人聞言也覺有理,自不再提。
與青城六子又說了些閒話,行雲便告辭離去,昨日那三派雖是暫時退去。可卻因這一戰,彼此仇恨更深,誰都難料他們還會做出什麼事來,所以行雲還要與焉清涵再商議商議。
回了自己的宗主府,著人尋來秦百程、焉清涵。甚至連那柴賢一併請來,行雲將昨日一戰親口說了一遍,隨即等著這幾人的看法。
焉清涵等行雲說完,先是歉然道:“要非是玄機堂訊息不明,早知道了那三派尾追青城。也不會讓宗主涉此大險。不過這也不是水仙妹妹怠慢,實在是這一年多來。玄機堂兩次易手,經過兩次清理,實在是所剩無多,實力大打了折扣。
至於以謝太過大膽,清涵已將他訓斥一頓,著他反省了,宗主若要懲罰,清涵絕不徇私。”
行雲聞言道:“清涵不必自責,以謝他也是好意,畢竟他只是進言提議,拿主意的卻是我,他有何過錯?至於玄機堂如今情況,我自是明瞭,自不會責怪水堂主的。”
說著,行雲忽是笑道:“我剛與師祖們提及,三日後迎娶清涵,師祖並無異議。”
焉清涵猛的聽行雲提及自己的婚事,俏臉微紅,暗道行雲心思細密,又是心喜行雲為自己著想,擔心到時尷尬,心下哪不甜蜜?當下嗯了一聲,卻是少有的嬌羞。
秦百程在旁卻是哂道:“宗主連施大恩於青城,青城哪還能挑剔?更何況涵兒是秦某地幹孫女,身份也不差了。”
行雲知道此老心氣甚高,聽到自己為焉清涵去求無陽子,心下怕是老大的不痛快,卻並無惡意,當下一笑而過,並不計較。
柴賢在旁則是陪笑,卻不多口,他雖被行雲請來,可自知行雲並不見得就相信自己,而且自己與焉家的仇恨不小,如今回來,忽是得知焉家女娃竟成了秦百程的幹孫女,這還不算,更是要嫁與行雲,柴賢的心下打鼓,哪還敢多口?自是小心翼翼。
秦百程見行雲不語只笑,也搖了搖頭,轉口道:“昨日就聽門下說起,說宗主先是兩劍刺倒那武當的玄亨玄通,隨後又以一敵三,大戰曲正秋他們,還能殺了那易辛子,當真了不起!老秦只是可惜當時未能親眼目睹啊!”
說到這裡,秦百程方才那些許的不快早拋到了九霄雲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