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臣這一笑,行雲心下更怒,喝道:“你笑什麼?行對不起你,可你卻用他來養劍,全不顧自己親子的死活,為的只是你那稱霸武林的野心,這可是事實?”
蕭壽臣聞言,將笑聲一停,隨即搖頭道:“宗主說的到是不錯,宗赫是我的親生兒子,我用他來養劍也是真的,取劍後危其性命,卻也不假。”
頓了一頓,蕭壽趁再道:“不過那稱霸武林的野心,怕是這江湖中沒有的才是少數,只不過是能力所限,不敢去想,不能去做罷了。”
見蕭壽臣全是認了,可卻毫無悔過之意,行雲寒聲道:“那你笑什麼?”
蕭壽臣微笑道:“我是在笑宗主天真,什麼虎毒不食子,都是些愚夫愚婦所言,未想到宗主竟也信以為真。”
行雲最重親情,此時聞言,勃然變色,猛的站了起來。
可蕭壽臣卻無視行雲的怒意,侃侃言道:“常人以虎毒不食子來喻父母之心,可宗主且來答我,這歷朝歷代,哪個皇家不是父殺子,子弒父?不只帝王家如此,那大富巨賈中便少了麼?
師父者,父母也,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可這江湖中,師徒相殘的少麼?宗主當真沒聽過?
就算百姓家貧,可遇了災年,不也易子而食?與他自己親食又何區別?不食子?依壽臣來看,不過只是利未夠也,那虎真將餓死。怕是也會吃的甘爽了。”
行雲聽蕭壽臣侃侃而談,竟以為常。只聽地鋼牙緊咬,可自己想來反駁,那蕭壽臣所舉之例,卻又不能說不存在,一時氣的便要仗劍將他刺個通透才能一疏心口悶氣!
“師弟曾是問過我要如何處置於他,顯然還念其親情。可誰知此人竟是無情無恥到了如此地步,在他眼中,除了野心,再無其他!”(注1)
行雲只氣地肺腑翻騰,他不過才休息了兩日,外傷雖說好了些,可內傷仍重,這一氣之下,受傷的經脈一陣吃痛,豆大的汗珠竟是順了額頭留下。
秦百程見了。忙是起身相扶,從旁勸道:“宗主且莫要生氣。這人為了那利字,怕已是走火入魔,宗主與他動氣,卻是無益。”
蕭壽臣聞言,卻是搖頭道:“走火入魔?人生在世不過百年,而我蕭家更短。這區區數十年,要我蕭壽臣屈於人下?仰人鼻息?絕不可能!宗赫乃我親子,便應助我。”
利之一字,竟能讓人如此,行雲心下暗駭不己,不過隨即怒火更熾道:“那你可覺得為你一己之私,行君便應死?便天經地義了?”
秦百程見行雲如此憤怒,暗搖了搖頭,輕輸了一絲真氣,免的行雲真氣的傷了。
真氣入體。行雲一醒,暗道:“我此時再是氣惱。也不能殺了他,生再大的氣,除了傷到身體外,於己又什麼好處?”
想到這裡,行雲漸漸冷靜下來,反是暗自慶幸道:“虧了師弟去陪水姑娘,要是讓他聽到蕭壽臣這番言語,真不知他會如何傷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