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司馬嶽的質問,褚蓉表情一僵,旋即冷笑道:“我是誰,陛下難道不知道嗎?陛下為何會選我為皇后,不就是因為我的這張臉與她很像嗎?既然你喜歡的是這張臉,又何必在乎我是誰?”
司馬嶽神情怔愣無言,又聽她繼續冷嗤了一聲,說道:“也難怪現在大家都在傳,陛下對自己的寵臣已非一般的君臣之誼,而現在,陛下是已經起了廢后改立她之心了麼?”
“你給我住口!”
司馬嶽陡地一聲厲喝,右手也似要舉起來,在褚皇后驚訝又揶揄的目光中,他隱忍了片刻後,終又將手放了下去。
“來人!”他忽地下令道,“送皇后回宮,以百名侍衛於紫宸宮外嚴加看守,直到皇后誕下子嗣。”說罷,他還補充了一句,“孤永遠都不會再踏進紫宸宮半步。”
“是!”
兩名侍衛應命過來,正要請走褚皇后之時,一名老嫗趕了過來,立時跪在司馬嶽面前求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自小驕生慣養,還不太懂宮中的規矩,請陛下寬恕於她。”
“國有國法,家有國規,身為褚太傅之女,怎麼會連宮中的規矩都不懂,是褚家的教養有問題,還是你們將孤當傻子?”
司馬嶽道了一句後,揮手離去。
那老嫗連磕了幾個頭求情,均不得回應,直到司馬嶽走遠,直到兩名侍衛將她們“請回”紫宸宮,那老嫗才關起門來恨鐵不成剛的訓斥道:“阿蓉,你剛才都跟陛下說了什麼?你又是怎麼跟陛下說話的,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,吃醋爭寵乃是後宮女子之大忌。你倒好,現在徹底將陛下得罪了,以後誰還能寵著你,給你在這後宮之中生存的保障?”
“我的保障從來都不是他,我要的也從來都不是他司馬嶽的心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老嫗問。
女子便苦笑道:“阿孃,你知道麼?她剛才打我了,哪怕我現在是皇后,她也敢打我肆意羞辱我,原因是什麼?
就因為陛下寵信她,所以她什麼都敢做。
即便是坐到了皇后之位又如何,我還是不如她,所以,我一定要坐到那個位置上,只有坐到那個位置上,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,才能真正為自己的命運做主。”
說罷,她抓住周氏的手,眼中露出瘋狂的慾望:“所以,阿孃,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婦人的臉色一變,似想到了什麼,駭懼的問:“我幫你,我能幫到你什麼?”
“阿孃,商君有句話說的不錯,愚者暗於行事,知者見於未萌,論至德都不合於俗,成大事者不謀於眾,現在也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。
而且我現在已有了孩子,有了這個孩子,我們便能擁有一切!”
……
看到顧鈺從臺城之中走出來,初冬暖陽照射下的男子微微一笑:“事情都辦完了麼?”
顧鈺也回以一笑:“辦完了。”
“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?”男子再問。
顧鈺再次莞爾應聲:“是,可以回家了。難道謝郎就不想知道我都與陛下說了什麼嗎?我又為什麼要見皇后?”
“見皇后是想陛下看清她的真面目,阿鈺,你的用心我又豈會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