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慕容衝三個字一落音,阿虞的臉色便是陡然一變。
顧鈺的神情倒是沒有多大變化,畢竟這個答案也在她預料之中。
她只是不太明白桓澈為何會突然找到顧衝之,而且如此篤定他便是慕容衝,還有她腦海中呈現出現過的那些幻象。
又為什麼她會從桓澈與衝之身上看到同樣的幻象?
桓澈見她沉吟半響不語,便拍手命人將一婦人押了過來。
婦人雙手被縛,口中塞著絹布,被強行抬起頭來時,滿目都是驚恐。
顧鈺的臉色微變,因為這個婦人不是別人,正是她的大伯母張氏。
張氏為何也在此?
顧鈺將訝異的目光投向桓澈,就聽他道:“這個婦人不用我說,你也應該去調查過,顧衍之繼妻小張氏,原本也只是張家的一名庶女,後因為顧衍之妻大張氏難產而亡,她才得了這個機會成為顧衍的繼妻,
然而自生了顧十三娘之後一直無子,她便在與顧衍在江州任上時佯裝懷孕,又瞞天過海殺了一名商人,從其手中奪了一男嬰來作為自己的兒子。”
頓了一聲,他看向張氏,續道,“而這個男嬰就是顧衝之,我說得對不對?”
面對桓澈的目光,張氏有些畏懼膽怯,眼眶中蓄滿了眼淚,先是下意識的搖頭,緊接著又連連點頭。
顧鈺有些微愕的看向張氏,原本她早懷疑過沖之並不是大伯父之子,但也沒想到張氏居然喪心病狂做出殺人奪子之事。
在她的目光逼視下,張氏有些做賊心虛的不敢抬頭。
這時,顧鈺看向桓澈問道:“就算衝之不是她的兒子,你又如何得知,他一定就是慕容衝?”
桓澈便命阿虞將一份名卷交到顧鈺手中,阿虞似有不願,在桓澈的再三示意下,才將那份名卷交到顧鈺手中。
顧鈺將信將疑,開啟來一看,目光匆匆掃過之後不禁也蹙緊了眉頭,憤然道:“崇綺樓的細作?這又是崇綺樓的細作所幹出來的事?”
“不錯,說起來,你這位大伯母張氏人雖蠢笨了一些,但身份卻不一般。”
“連我也沒想到,她的生母也是崇綺樓細作中的一員,她母親死後,自然將這一條暗線交給了她,但張氏是個生性懶惰之人,她心中根本沒有復國,有的只是後宅之中的那點爾虞我詐,她的目標也不過是害死自己的嫡姐而做上顧衍的正妻之位,當慣了顧夫人之後,便也漸漸忘卻了自己的身份。直到有一天,有人來找上她,讓她撫養一個孩子。”
聽到這裡,顧鈺似明白了什麼,看向桓澈道:“所以,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安排的嗎?而你現在是想延續你父親的道,將此條路一直走下去麼?”
提到父親兩個字,桓澈的臉色微凝,頗有些不悅,他揮手命人將張氏拉下之後,肅容道:“你知道此次交戰,我們現最大的敵手是誰嗎?”
這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,燕國大片江山都是慕容恪與慕容垂兩兄弟打下,連天王冉閔都是死於慕容垂之手,此二人的戰神之名早已傳遍大江南北,令人聞風喪膽。
燕太后可足渾氏專權,太傅慕容評庸碌無能,他們最大的敵手自然是慕容恪與慕容垂兩兄弟。
顧鈺沒有回答,桓澈接著說道:“慕容衝之所以會到我大晉來,與慕容垂之妻段氏也有一定的關係。六年前,段氏同樣以巫蠱謠言汙衊可足渾氏之子有禍國殃民之星命,可足渾氏為了闢謠,原本就想將其子慕容衝送出鄴城,這才給了那些細作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