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幹什麼?你想害死我兒嗎?”
張氏一聲喝完,便發現顧毗的一雙眼睛極為詫異而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她,而這個時候,顧衝之也扯了扯張氏的衣角,說道:“阿孃,剛才是十一姐救了我啊!對了,阿孃,你是怎麼知道那馬車危險的,剛才是真的好險……”說完,顧衝之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一幅心有餘悸後怕的樣子。
本來是童言無忌,可這句話說出來,便令得顧毗不得不對她起了疑心,正好這個時候,那幾名部曲已將那賓士中的駿馬制服,而那馬兒在一陣發顛狂奔之後竟然如同洩了氣一般癱軟倒地。
“那馬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顧毗不禁問道。
一名部曲連忙趕上前,答道:“回家主,這匹馬不知是誤食了什麼東西,現在口吐白沫,似有奄奄一息之狀!”
顧鈺聽罷,便向那馬栽倒的地方趕了去,確見這匹紅棕色的馬嘴邊不停的垂涎,張開的嘴中似有什麼東西落下來,顧鈺的目光便落在了那落下來的黑色物體上,臉色不禁大變。
顧毗見她神色有變,便走過來問道:“阿鈺,你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?”
顧鈺看向顧毗,指向那馬口中所掉下來的一物,道:“祖父,您看那馬兒口中所食是什麼?”
顧毗看了過去,見是一團黑糊糊的東西,辯認了半響,才道:“是黑豆,這黑豆有問題?”
顧鈺答道:“阿鈺只聽說過,黑豆吃多了能使馬兒產生興奮,而且馬兒不會嘔吐排氣,所以吃多了此物也會使之脹死!”
“如此說來,是有人故意要讓這馬兒發狂?”顧毗不禁惱怒的皺眉道。
這馬車原是為顧鈺準備的,讓馬發狂的結果是什麼,其險惡用心已不容置疑!
“張氏,你便連知恩圖報一詞都不懂麼?”顧毗忽地指向張氏道。
張氏的臉一白,頗有些無辜和莫名奇妙。
“阿家此話何意?子婦如何不懂知恩圖報?”她道。
顧毗便問:“剛才眾人皆見,是十一娘救了衝之,你竟反咬十一娘一口,你說馬車上有危險,你如何知道馬車上有危險?”
這言外之意便是說這匹馬是她派人動了手腳了?
張氏一臉的冤枉委屈,忙道:“阿家,子婦冤枉,子婦不過是為母心切,情急之下便說錯了話,子婦怎麼會害十一娘?”
“我剛才有說你要害十一娘嗎?”顧毗卻是反問了一句。
張氏的臉瞬間更白了,再次爭辯了一句:“阿家,真的不是我,我只是聽身邊的僕婦回報說,是有人在馬廄之中給阿家為十一娘準備的馬喂吃了黑豆……”
張氏這番話不說還好,一說完,顧毗的臉色便更難看了。
“你既然知道,那你為什麼不早說?”顧毗又問。
張氏頓時語噎,她當然不會說,此事與她無關,她何必多說這些話給自己惹麻煩,若不是眼見衝之爬上馬車……
“張氏,我且不論你是否有害十一娘之心,但憑你以怨報德之態度,如何能教導好我顧家的兒孫?”顧毗說道,又嘆了一口氣,“罷了,衝之想去健康,便和十一娘一起去健康吧!到了健康,我再請夫子來給衝之授課!”
張氏聽罷,大驚失色,忙道:“阿家是什麼意思?衝之是我的孩子,難道不應該放在我身邊教導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