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顧鈺離去,婢女很是氣憤,不禁道:“郎君,這女郎好不識抬舉,郎君如此賞識於她,不僅給她正妻身份,還給她立名立信的機會,可她卻對郎君如此不屑一顧,想那健康城,不知有多少女郎想見上郎君一面都求而不得……”
婢女唸叨到這裡,卻被桓澈打斷。
“顧府之中這幾日發生的事情,你可查明緣由,陛下為何會削了顧二郎主顧敏的官職?”他問。
顧敏雖為天子近臣,卻也是他父親手下的一位幕僚,也可以說,是父親讓他在天子身邊作內應,為其打探一切有關天子動向的訊息,未料這才回一趟晉陵,竟是遭遇如此大的變故。
婢女立即整容答道:“據那位婢子傳來的訊息,似乎是因為顧老夫人算計了琅琊王殿下!”
桓澈看向她,就聽她繼續道,“顧老夫人原想將顧十一娘送給琅琊王,便在琅琊王殿下的茶水中動了手腳,可未想事發之時,十一娘並不在現場,與琅琊王殿下在一起的是顧家的十娘,也便是散騎侍郎顧敏的庶女,天子盛怒之下,便將此事怪罪到了顧大人身上。
頓了一聲,她又道,“還有,因為此事,顧老夫人也得到了教訓和懲罰,不僅將沈氏當年的所有陪嫁都交還給了顧十一娘,而且還自請清修搬去了佛堂,現在顧府的掌家之權有一半落到了顧十一孃的手中,另一半交給了三房的主母虞氏!”
“也就是說顧敏現在便已等同於一顆廢子了!”桓澈道了一句,旋即唇角邊勾起一抹笑意來,“一石三鳥,這位顧十一娘果然好手段!”
“可是郎君,這位小姑子又如何知道顧大人其實是大司馬府中之人呢?”婢女有些好奇不解的問。
桓澈眸中的光芒微微斂了斂,沉吟了許久之後,才喃喃低吟了一句:“也許她並不知道,只是很巧合的報了她的生母之仇而已!”
婢女微微一愕,又道:“那……郎君,我們還要再對琅琊王設局嗎?”
桓澈道:“不必了,一次失敗就已經打草驚蛇,又怎麼會有第二次機會,而且現在有這位顧十一娘在,便更加不好行事!”
“原本還想去往會稽東山一行,請謝安石出山入我西府效力,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,有了這位顧十一娘,便足矣!”
有她便足矣麼?
聽到這一句的婢女不禁神色一黯,接道:“可是她並不願意為郎君效力啊!”
“不願為我效力?”桓澈笑了笑道,“這不一定,想立軍功,她遲早還是會到我桓氏府邸上來,而且她得罪了顧老夫人和顧敏,想來在顧家也呆不了多久了!”
說到這裡,他似想起了什麼,笑容陡地一斂,又喃喃道了一句:“奇怪,我為何會覺得顧氏阿鈺這個名字會如此的熟悉呢?就好像很久以前,我便認識她一樣。”
“桓郎,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,我……葵水已有月餘未來,我好像已經有你的孩兒了!”
“你說什麼,讓我以褚氏女的身份嫁給琅琊王?”
“桓澈,你既然將我送給了他,丹兒就是他的兒子,莫怪丹兒不認你,是你先拋棄了我們!”
“我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,都是你教的,你忘了嗎?”
“桓澈,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想做賊,難道你也想做賊嗎?”
越是往深處想,桓澈越是覺得頭疼,臉色也愈見蒼白,婢女就見竟然有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上涔涔淌了下來。
“郎君,你怎麼了?”婢女嚇得一個箭步向前,忙扶住他的身體,同時將隱藏於林中的暗衛給喚了出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