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回答許知白的問題。
帶著她七拐八拐地拐到一個門上掛著十字架的房間。
這個城堡裡雖然處處都有十字架,但房門上掛十字架的,許知白好像只見過這一間。
這是一間診療室。
醫生的辦公桌,拉著簾子的小隔間,藥品櫃等等一應俱全。
後面還有兩個上鎖的房間,門上同樣掛著十字架。
厚厚的窗簾緊閉著,辦公桌上的玻璃燈盞一直亮著,倒是不怎麼昏暗。
池鬱拉開椅子坐下,自顧自地拉開抽屜翻找東西,似乎根本不記得自己還帶著一個人。
小隔間的簾子是白色的紗簾,跟公爵房間的窗簾很像,透過光能看看隱隱約約的形狀。
背後好像放著一架小床,床上似乎有個人形,剛剛還動了一下。
許知白眼睛微微睜大。
都找完一圈東西了,抬頭髮現她還一直盯著後面的簾子,池鬱眉尖輕蹙,莫名有些不爽。
“門關上,坐下。”
“哦。”許知白下意識就按他說的乖乖把門關上,乖乖坐好。
還坐得特別端正,背挺得筆直。
許知白:?
不對,幹嘛要聽他的?
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被分割成了兩半,一半對他唯命是從,恨不得跪下來把他捧在手心裡,另一半則非常鄙視這樣的自己,對他的話無動於衷。
偏偏這另一半並沒有對身體的支配權。
池鬱往後靠在椅背上,手裡拿著一管針劑,手指修長好看,擺在桌上宛如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。
她盯著那隻白得晃眼的手。
那裡面晃盪著透明的藥水,不知道為什麼那藥水總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。
就好像,她天生就怕這種東西。
“知道這是什麼嗎?”池鬱以為她是對自己手上的東西感興趣,朝她晃了晃。
如果王婧婧在,可能就會秒懂,這是吸血鬼最怕的馬鞭草。
不管再怎麼強悍,一針下去就消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