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來蠻狠慣了的張屠夫哪裡就肯服輸?一骨碌就爬了起來。
跳腳大罵道:“嘛了個x,死不透的臭丫頭,你敢多管俺家的閒事?還敢暗算你爺爺?我今天不把你打出龜屎來……”
一語未了,伸手就要來抓住紅豆亂打。
紅豆也不作聲,待張屠夫手臂伸到,又是一記熟稔無比的拿臂揣。
這次張屠夫摔的更響更穩當,四腳朝天,差點沒有摔破了腦袋,頭上油汙的巾帽震出老遠。
眾人都看得呆住了,大冬天裡,冷汗|”唰“地一起往外冒。
且不說張屠夫平日裡只有撒野毆打別人的份兒,就說紅豆這妮子,單薄廋弱,又差點沒了半條命。
明明還躺在爛稻草上直喘氣,卻突然就這麼一蹦老高竄出去,也不知道使了什麼邪法?叫半截黑塔似的張屠夫連著跌了兩跤。
難不成她掉進玲瓏潭,被烏龍附體了?
卻又見披頭散髮的紅豆魔鬼一般上前一步,對著張屠夫冷笑道:“你還敢不敢狂了?”
不料躺在地上直喘粗氣的張屠夫卻並不知道害怕,突然不要臉的放起惡刁來。
一把揪住紅豆粗布襦裙下的一隻薄薄的舊夾棉褲腳,使勁就往下拽。
原來,從來不曾吃過如此大虧的張屠夫惱羞已極,便使出如此下三濫的市井陰壞手段。
仗著自己是個男人,想要扯下紅豆的夾棉褲,企圖玷汙紅豆一個女孩家的名節。
安紅豆氣壞了,就勢墩身,對著張屠夫的小手臂一個重重肘擊,張屠夫哎喲一聲,吃疼不過,只得急忙撒手。
就在掙脫張屠夫拉扯的瞬間,紅豆一腳又踹向張屠夫右腿膝蓋。
只聽得“咔嚓”一聲,張屠夫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,痛苦的弓起身子,雙手摟住自己的右腿。
白了臉的安秀才早已經嚇得抖成了一團,眾人看著紅豆如此凶神惡煞,簡直就像看見了一個怪物,人人都僵在哪裡,冷汗溼衣,大氣都不敢出了。
只有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六七歲小孩子看的興致勃勃,連連又是跳腳又是拍手叫好。
嚇得他家大人忙忙的過來,一把扯住亂捂住嘴巴。
這裡,安紅豆卻仍舊不肯善罷甘休。
上前對著張屠夫的脊背又是狠狠一腳,直踢的張屠夫疼入骨髓,口中亂叫:“阿喲我的娘噯,骨頭斷了,骨頭斷了……”
安紅豆對著他的肩膀又是一腳,口中怒喝問道:“以後你還敢不敢隨便打人了?還敢不敢拽人褲子,臭不要臉的耍碰瓷了?”
張屠夫疼痛已極,哪裡聽得清楚安紅豆都說的是些什麼?
只聽見“敢不敢”幾個字,一邊嚎叫,一邊連連討饒道:“不敢了,不敢了,老子再不敢了……”
紅豆對著張屠夫滿地亂滾的腦袋又是一腳,喝問道:“你是誰的老子?再敢說這樣不乾不淨的話,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給踢下來?”
張屠夫疼極,帶著哭腔討饒道:“小的,小的,小的再不敢了。”
“紅豆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……看在我家小娘子面子上,饒了我吧……哎喲,哎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