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箏換了男裝,隨林秋茴和蕭北顧都下山查詢線索去了,風因藉故身子懶乏,回屋休息。
十三自是跟著風因在一塊,憐箏雖然覺得古怪,卻也沒問,隨著二人下山去了。
“主子。”
十三從莊外回來,手上抓了信鴿和信件,遞了過來:“元九的回信。”
風因坐在石桌旁,手中的棋局已殘,兩敗俱傷。他沉默著接過書信,不急著開啟,眉宇間忽明忽暗,看不清情緒,“十三,雪刺的事處理的如何了?”
“元九來報,長京的局勢複雜交錯,聖上如今雖在秀都,可所有皇子的勢力都盤根交錯在長京城。我們雖從蠻夷地潛回,可是幾位爺都不停地打探著訊息,怕是瞞不了多久,聖上原是催促您立刻返回邊關,攜騎軍入關,以中秋的名義,帶兵回朝。”
“現下返回邊關已經來不及了,聖上催您以六爺誕辰前往秀都慶賀。”
風因心中有了數,淡道:“讓元九安排好,此事處理完,我即刻啟程前往秀都,密信一封,讓父皇心中有安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十三低下頭,又猶豫了片刻:“主子,若是放不下她,為何不一起帶走?以阮姑娘的真才實學,怕是能幫您在長京城站穩腳跟……”
“此番從邊關回京,怕是四面楚歌,你我都將是九死一生,帶著她,我心有不安。”
風因不似往日般玩世不恭,比平日多了幾分警醒冷肅,“十三,四爺若走,只有她和雪刺,想方設法,護她周全,若是涉險,我給你的東西便用了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十三猜不透風因的心思,“四爺只怕也是聞聲而來,怕是也不會留下阮姑娘,不如帶她走,保她周全……”
“我知道,這些人怕是都帶走她的。”風因唇角輕揚,“我自然也想,可我怕她不願。”
十三滿心疑慮,不甚明白風因的意思。
“十三,讓她替憐箏將兩個死者之間的線索都摸個透徹告訴我,省得她在山下亂跑,我見那慕清河對她可不安好心。”
風因忽的冷哼一聲,擺手讓十三即刻去辦。
十三諾了一聲,點頭退下。
風因這才落了座,開啟了手上的信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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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北顧和林秋茴要去那宋東君的宅院,憐箏則去往趙麗家的院落,才走到半路,就見到林申帶著孩子正在外面的小攤上買了兩個熱乎的包子。
林申半蹲在地,將兩個熱乎乎的包子用油紙包好,將他抱起放在小攤的椅凳上,交代了幾句,便去了書院。
林申在書院裡當臨時的教書先生,幾年進京趕考,卻次次落第,這才讓趙麗生了二心。
憐箏見狀,便忙裝作要去買包子的樣子,買了些包子和一碗豆漿,豆漿端在手上,坐在老闆旁邊的位置上,佯裝無事,先喝了一口豆漿,扭頭看老闆,道:“老闆,這是你兒子?”
賣包的老闆瞧了一眼,搖頭:“這是林申家的孩子,諾,就是這書院裡的教書先生。”
“哦,這樣,看起來挺乖的,他怎麼不回家,一個人呆在這兒,一會再被人販子拐跑了。”
憐箏笑道:“若我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,定是捨不得放在外頭。”
“你不知道吧……”老闆朝書院裡瞧了瞧,四周又沒有客人,朝憐箏擠了擠眼睛。
“這林申的老婆紅杏出牆,聽說最近死了還是怎麼著了,要我說這女人真是死的活該。”
憐箏故作驚訝:“不會吧,此話何解?”
“趙麗這女人,在外水性楊花不說,還時常打他兒子,我最後瞧見她那天也是,她那天就在這兒買包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