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箏僅僅去了一趟朝鳳宮,後宮便出了一件大事。
凡是與城門校尉林霄有關之人統統拿下,宮內宮女一律驗身明查守宮砂。
若是如此還驚動不了前朝,震驚的是,皇宮內宮女百人,竟是查出數十名宮女身上守宮砂未留,被關入水牢待處死。
此事轟動前朝後宮,更是連長京城的百姓都知曉了。
這事一出,憐箏便去求了皇后,先讓其查驗宮女之事,莫要匆忙將人都紛紛處死。
這幾日,憐箏更是在宮裡宮外來回遊走,將所有的線索都查證了一遍。
今日,憐箏剛從皇后的朝鳳宮出來,便撞上了席貴妃。
席貴妃微微朝後示意,屏退了宮人,走近了些。
“木蘭大人這是要趕著去了何處?”席貴妃稍稍蹙眉,“聽聞今日宮外案子頻發,木蘭大人卻連宮中之案連日未破,怕是要惹得龍顏大怒呢……”
“多謝貴妃娘娘教誨,微臣定當竭盡全力,三日能必能破案。”
“三日?”席貴妃不留痕跡般勾唇一笑,“怕是……”
“三日便都慢了。”憐箏道。
席貴妃不做聲,微微一笑,看不清意思。
憐箏抬眸凝視,視線不避不躲。
席貴妃朝前走了幾步,朝四周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。
“阮憐箏,你可知道,若是一個人有了軟肋這盔甲便是防不住了,你可知如何才能讓這盔甲重賦當年的風采呢?”
席貴妃走得極近,輕聲耳語,便唯有其二人可聞。
憐箏不答,無心接話。
“人無完人,何來無軟肋。”
“此話說得在理,破損的盔甲便是不能用了的,必得棄之。”
席貴妃退了兩步,拉開些距離,盈盈一笑:“他若不肯棄,就只能除掉那軟肋,重製盔甲方為上佳之策。”
憐箏淡淡抬眸望向席貴妃的眼眸,毫不退怯。
“若能重製還算無虞,怕只怕,盔甲尚未完好,便已茅盾皆棄,守不住了。”
席貴妃的笑意盈盈,眼底卻冰涼如雪,“本宮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。”
“貴妃娘娘本事,下官才疏學淺,怕是沒有這樣的本領,眼下急著要去地牢,微臣告退。”
憐箏朝席貴妃行禮,禮畢,退去一旁,頭也不回地朝地牢去了。
十三跟在後頭,垂首跟上。
席貴妃盯著憐箏的背影,聲音溫軟卻冰涼。
“阮憐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