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顧來的時候,已經是日到正午了,進了義莊的門,只覺得氣氛古怪。
阮憐箏已經將屍身全都縫好,另外換好了衣物,放進了棺材,再以石灰覆蓋屍身,避免腐化,而那人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,黑著一張臉。
誰敢招了他?總不能是……
憐箏剛脫了手裡的素布手套,就被風因攥住了手拖去了後院。
蕭北顧一臉古怪,卻也沒出聲,站在大堂裡等著。
風因拖著她去了窄室的後院,那裡素日放著用來洗手打的一桶水。
他伸手就抓了皂角扔在水面,不等她反應,沉默著替她挽了袖口,隨即拉著她的手一同沉進了水裡……
冰冰涼涼的水淹到了手腕子,他黑著臉,抓著皂角就塞進她的手掌心。
水流從五指之間來回滑過,她的發撓了她鼻尖的癢,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。
風因這才冷靜下來,鬆了手,陰沉的臉色淺淺散去,“還笑!”
“怎的,還不許?”憐箏將手從水桶裡拎出來。
“不許。”風因英眉一挑,遞了擦手的巾帕,俯身過去:“再笑就堵了你的嘴。”
憐箏眉眼一掃,笑意沉沉還未散去:“你能不能正經些?”
“哪兒不正經,說給我聽聽?”
風因歡道:“難不成你腦子裡裝了旁的不正經的東西?”
憐箏柳眉倒豎:“裝了你。”
你就是那個不正經的東西!
說完,她拿過巾帕擦了擦手,轉身就朝外走。
蕭北顧還在外面等著呢,兩個人躲在窄室,一會就該鬧出誤會來了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窄室,蕭北顧不似尋常那樣,反倒是拘束了不少。
憐箏心裡有疑問,可不也不至於蠢到直接就問。
蕭北顧不敢直視憐箏身後的風因,只好撇開視線看向屍體:“驗的如何?”
“死者二十歲左右,生過孩子,北蘇河河底溫度低,再根據屍僵判斷死者死了約莫兩日以上,溫度影響屍僵,在三日前的夜間被殺的可能性很大。另外,死者生前被毒打*過,最後被掐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