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箏現下還記著,那日風因將香爐澆滅的動作,舉手投足之間,她心裡已生疑。
十三伸手去將香爐開啟,裡頭的灰燼還在。
憐箏取來乾淨的帕子,將灰燼倒出來,再讓宮女去取水來,將灰燼融在水裡。
十三去外頭捉了只活物來,再將這水倒進了活物的嘴裡。
藥效生的不會這樣快,於是憐箏繼續在房間裡尋找其他的線索和證據。
憐箏指著兩邊沿柱下的黑色印跡,問道:“此處原來放著何物?”
這時候,被憐箏喚來問話的慕靈和木蘭正巧進了屋。
木蘭瞧著憐箏指著的位置,微微蹙眉一想,“那兒原來裝著的是炭盆。”
慕靈順勢望過去,水眸汪汪,點了點頭。
“是的。皇子殯天后,屋子裡便再無染過炭盆,炭盆便叫人移走了。怕屋子裡熱乎著,娘娘總是來這屋裡抱著皇子的衣衫哭,皇后娘娘說是怕貴妃看著傷心就命人撤了。”
皇后讓人移走了?
“六皇子這些日,身子究竟有何處不舒適,你們再仔細想一想,有沒有一些覺得理所當然卻又有點古怪的地方?”
如今尋不到中毒的方式,總有病症來指出中的是哪種毒來。
“六皇子自從秀都城回來後,心情一直不太好,精神頭也不佳,皇上生病後來的少,六皇子雖然去看過,但是每次回來心情都鬱鬱寡歡……而且……”
慕靈小心翼翼地說著話,覷了一眼憐箏。
憐箏自然是察覺到了,她們兩個人怕是的確有些覺得不對勁的地方,只是沒有說出口。
憐箏冷眉一揚,“你們但說無妨,下官只為死人言,若非兇手,定不針對。”
木蘭和慕靈對視一眼,木蘭這才跪在地上,抬頭道:“前一陣子,六皇子時常去貴妃娘娘的寢宮,儘管次次回來精神頭都不太好,但是奴婢倒覺得……覺得瞧著貴妃娘娘這些時日精神倒更像是有些癲狂,故而六皇子倒顯得正常了……”
憐箏一聽這話,終於知道慕靈和木蘭到底在忌諱了什麼?
莫不說現在已經死了兩個皇子,若是連席貴妃都不對了,一連三條人命,她們如何敢說?
往深處去想,這樣短的時間裡,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最受寵愛的妃子和皇子都處理乾淨了,兇手必定是藏在了這宮裡頭的。
憐箏細細想來,確實是,席貴妃前不久與她說話的態度,與現在相比,的確讓人生疑。
“十三,命人去請脈,說是席貴妃今日用完膳食過後身子不適,讓御藥司去請御醫來……不,你想點辦法,派人去將雪刺或是賽神仙請來。”
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席貴妃的飲食裡或者何處動了手腳,御醫到如今都察覺不出來,誰又能猜想得到,這御醫會不會有問題?
十三點頭,連忙按吩咐去了。
“木蘭,你拿著我的腰牌去將席貴妃身邊的姜福公公請來,說是我有話要問。”
憐箏吩咐完木蘭,朝慕靈道:“立刻去燒盆火炭來,越熱越好。”
慕靈一愣,猶豫了一瞬,“大人,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