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是這樣,你還放不下心要時刻問我。”
憐箏抬眸,認真地盯著他瞧,“衛風因,你可中意我?”
風因一怔,一時間有些愣神。
這女子怎麼沒羞沒躁地問出口了?
這不該是他主動的嗎?
沒等風因的回答,憐箏忽然就回嘴道:“莫要中意我,我不接受。”
風因面色一沉,“何意?”
“世間自有後宮佳麗三千人,哪怕是王公貴族,正妃側妃小妾數不勝數,我不願意與他人共侍一夫。”憐箏將碗筷都收拾起來,“我只求一心人,白首不相離。”
風因伸手扣住她的玉腕,“我可唯有你一人。”
“那你的父皇會允許你娶一賤籍女子為妃嗎?”
憐箏輕嘆了口氣,“我無慾無求,此生已求終身不嫁,故此,你不用將心思全然放在我身上。”
她扯開了他的手,將碗筷盡數收走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風因站在石桌旁,頭一回覺得女子的心思這樣難猜。
她對他分明是有意,為何又拒絕了他?
“你無需明白。”憐箏走向廚房,“你與我本就不該。”
風因動怒:“阮憐箏!”
憐箏仿若未聞,進了廚房,轉身關了門。
夜裡也是自顧自地寫完驗屍單,就合衣而睡,絲毫不將他下午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她沉沉睡著,連他進門都不清楚。
若說她無意,又怎麼會連門栓都沒插上就睡了?
風因著實是想不明白,她的心思看似簡簡單單,卻又陰晴多變,他都沒能好好地向她表白心意,還沒說清那幼時的約定,她就這樣乾脆利落地拒絕了他。
天下女子這樣多,有誰不想嫁入豪門貴族,唯有她說出這樣的話。
三妻四妾,天經地義,可也唯有她與他想得如出一轍。
他何嘗不想讓母妃擁有父皇一人,那又何必夜夜苦等,日日啼哭,最後換來了一丈白綾。
風因將她的被褥掖好,轉身出了院子。
“十三,我和元九需同衛處尹一路先走,你需等著她的公文批下,護著她一路。另外,還有件事交給你辦。”
十三側耳過去,連連點頭應下。
門外卻不知怎麼傳來了謝嬌娘的呼喊和敲門聲,聲音急促匆忙,將憐箏從屋內都驚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