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者的身份已經有了線索,屍骨皆已驗了。
當務之急,就是要儘快確認死者的身份。
根據林易和李邕的說辭,死者是宮女武昭。
凡是宮中的女子,即便是宮女,三司六審入宮前都必定要描畫,查驗入宮者身份,故而定是留有畫像。
此事晟王已命人著手去辦了,林易和李邕的證詞還需多加驗證。
一夜未眠,晟王命人就近在宮內尋了一處廂房,安排了憐箏先行休憩。
一時半會兒,那畫卷也並非如此好尋。
十三被安排在離她不遠處的廂房休息,憐箏便自顧自地進了自己的房。
只是阿立原是要跟進來的,偏十三和他對上了,最後阿立便只守在了門外。
憐箏原是不管這些的,便由著十三胡鬧去了。
剛一推開門,憐箏下意識地頓了半步,隨即進了門。
衛風因輕輕挑眉,道:“如今箏箏見著我,倒是絲毫沒了驚喜。”
“現在倒是理解十三為何胡鬧了。”憐箏轉身將門關上,怕白費了十三一番阻撓。
風因笑道:“這怎麼算胡鬧,難不成你還將別的男人身旁的貼身護衛再守著不成?”
“既已有一,二又何妨?”憐箏努了努嘴。
她身邊不早就有個說風就是雨,連點小事兒都要朝上稟報的大細作了嗎?
風因聽了點了點頭,“既然如此,瞧著你是同意了,那我再將元九也排了來,好放心。”
憐箏柳眉一挑,將手上拿回來的布包擱在桌面。
風因瞧著她的神情便覺得好笑,“怎的,還不樂意了?”
“不樂意。”憐箏沒好氣道:“一天天四處派人監視我,換你樂意?”
他本就是一直被人監視著的,何談樂不樂意?
這話風因並未說出口,而是伸手去接了憐箏手上放下的布包,隨口問道:“何物?”
“我從死者的牙齒上鉤下來的一條絲線,因為卡在牙縫裡了,所以並未被水流沖刷走。”
憐箏將布包開啟,露出了裡頭的一小段海青色的絲線。
風因望著那段絲線,卻道:“這絲線不像是尋常之物,雖算不上格外名貴,卻也是宮中的用制,算不上普通。”
憐箏看了片刻,並未得出其他結果,再將巾帕小心包好,謹慎地放置在一處。
“我該就寢了。”憐箏靜得半響,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,只好開口。
風因瞧著她的模樣,故意藏了幾分笑意,道:“去便是,我並無阻攔你之意。”
憐箏看了他一眼,“難不成你要我拿著掃帚轟你出去不成?”
“箏箏試試如何?這樣我好裝作被你打傷好留下。”風因笑了笑,那神態分明是戲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