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雲笙連聲解釋道:“我與她雖有床底之私,可翌日我便差人灌了她湯藥,又何來懷孕一說,大人若當真不信,自可滴血驗骨,我楊某人並不懼此。”
“至於那衣紐,我確不知為何出現在城隍廟中,這點就要有勞大人明查。”
楊雲笙朝憐箏微微作揖,很快便起了身。
他謀事多年,不過一女子仵作為官而已,做個形式,倒也已是他處事圓滑之故了。
“看來楊老闆有備而來,倒是我唐突了。”
憐箏中途一句話未明,可這楊雲笙卻當著衛處尹的面,將所有話都說了個乾淨。
她可不信,若他對風因當真有用,此人此刻出現在此地,就已是值得生疑了。
楊雲笙微微一笑,對這話並不否認。
“既然如此,下官先行告退。”憐箏起身,向衛處尹告辭。
衛處尹也不攔,便由著她甩袖去了。
他可不覺得能出言留得住她,更何況外面躺著四具屍首,還得由她處理了去。
憐箏離了府丞官衙,上了驢車,這才將話細細想過。
古人皆信滴血認親或是滴血驗骨,實則這在法醫學上並不完全苟同。
她雖能用這滴血驗骨信了這楊雲笙,可實則屍骨骨頭上的骨膜未損,這血可未必能驗真。
可若不是楊雲笙,又是誰將楊雲笙的衣紐丟在了城隍廟中?
憐箏左思右想,著實想不明白。
“十三,碧草的驗屍單可還在?”
十三應下,從懷裡取出隨身攜帶著的驗屍單,遞入車中。
憐箏將碧草的屍單細細看了一遍,這才發現自己疏漏了一點。
碧草的背部腰間存在出血痕跡,這痕跡呈彎曲圓點狀,且中央有缺口.
這些都說明了碧草的腰部位置在相對規則有中斷的地方,被擠壓形成的。
憐箏抬頭,略有思索。
“十三,花紋你可有拓印下來?”
“就在這些屍單下壓著。”十三指了指那沓宣紙。
“做得好。”
十三心細,即便她未囑咐,他就記得將她驗過的那些紋路都一一畫下了。
憐箏翻了數張,終於找到了一張畫著那些紋路的宣紙。
這花紋確實有些奇特,圓弧凸起狀,從外至內由淺入深,如圓球一般。
她曾去過城隍廟數次,並未看見過任何半圓弧有凸點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