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憐箏休息好,便是得去中宮覆命去了。
如今衛華的身子越加疲弱,也不必打理這樣的小事了,於是便全權委託給了皇后。
衛處尹的手下辦事倒也快,畫卷已經命人送了來,已經呈入中宮,到了皇后的手上。
憐箏與十三趕至朝鳳宮,大殿之上已經妃位高座。
就連那董貴妃也早早便已經在中宮裡候著了。
如今宮中和朝堂的局勢都格外複雜,中宮能夠處理六宮事宜的除皇后之外便是三位貴妃。
董貴妃向來跋扈,更不可能讓皇后一人審了這事情。
“卑職叩見皇后和各位娘娘,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……”
皇后連忙起了身,將正在行禮的憐箏從地上扶起,她笑道:“免禮平身。”
憐箏大略抬眸看了一眼,皇后這一扶,倒是讓在座的妃子都紛紛側目而來。
誰不清楚大皇子如今被貶黜,最為受寵的便是席貴妃的六皇子衛朝楠,而接替大皇子處理朝廷政務的是高妃的四皇子衛處尹,最得勢的卻是董貴妃的三皇子衛高適。
“姐姐當真是仁慈心善,若非木蘭提刑使是個女仵作,只怕這木蘭大人已是人頭落地!”
董貴妃就是瞧不上皇后一副假模假樣的仁慈,斜眼一睨,出口嘲諷。
皇后實際並未將手扶到實處,只勾了下衣袖擋了憐箏下跪的動作。
只聽著董貴妃這話,皇后沉聲不語,卻也並未示弱。
“董姐姐又說的哪裡話?皇后娘娘貴為中宮,自是大體一向心善,又哪似董姐姐這般珠圓玉潤,嫌這嫌那的呢?”席貴妃捂唇一笑。
董貴妃氣得臉色煞白,“席舒樂!”
“若換我說,這木蘭提刑使昨日由得姐姐百般相邀都不來,偏是今日皇后請了就來了,這架子倒也不小。”說話的不是別人,正是楊淑妃。
憐箏不接話,這樣的場合她可插不上嘴。
“量她再大的架子,不還是先進了含春宮嗎?”
董貴妃冷笑一聲,睨了一眼憐箏。
“進了又如何,不還是大搖大擺地出來了?”楊淑妃嬌笑道。
“楊妹妹有這份閒功夫碎嘴不如好好收拾自己和晉王的手腳,伸的太長小心斷了根!”
董貴妃一聽,高眉一挑,諷道:“不過怕是再怎麼收拾也搶不過一個廢妃出身的皇子!”
“若要說起這點,怕是不用姐姐操心,要我說席姐姐便是又有喜了,我怕董姐姐倒是夜裡翻來覆去都要睡不著了!”楊淑妃話音一轉,眯眼笑著看了看席貴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