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訊息後,他們一路趕往了戶部尚書的府邸。
於世鏡的家中已是亂作一團.
等憐箏趕到的時候,於世鏡身著官服,似乎剛從外頭回來。
一個婢女昏死在地上,大腿根處染滿了血色,應該是被杖責過後拖到了門口。
於世鏡的夫人胡莞已躺倒在床,眼口緊閉,嘴唇紫紺。
她膚色正常,單手扶在胸前,身上正蓋著錦被。
“……夫人的心疼病突然就犯了,我們來不及去請御醫,就聽見夫人房間裡有動靜,趕到的時候……夫人躺在床上指著外頭的藥瓶子。”
說話的人正是管家手底下的奴才阿房,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門檻邊上解釋。
“……沒等到藥瓶子裡的藥含進口中,夫人就……就……”
“混賬東西!平日裡要你們這些狗奴才何用,連夫人都看不好。”於世鏡眉頭皺得跟麻繩般緊,面頰已氣得通紅,“將這些大夫人房裡的奴才丫鬟統統拉出去杖斃。”
“慢著。”不知是誰出聲打斷了於世鏡。
於世鏡面色一怒,回身,也是一怔,趕忙跪了下來。
“下官不知晟王來此,未曾迎…..”
“免了。”衛處尹雙手扶起於世鏡,“本王恰好在郭大人府中,故而聽聞噩耗,特來告慰。”
“多謝王爺,內子怕是平日體弱,犯了心疼病……”於世鏡連嘆數聲。
憐箏正站在屍首邊上,沉聲道:“我看不像。”
於世鏡愣在原地片刻,才發現這說話的人,似乎跟剛才出聲打斷他的是一人。
憐箏不知何時進了房間,來回看了數圈。
她伸手掀了胡莞身上的錦被,低頭詳看著胡莞的屍體。
“大膽!你……”管家上前呵斥,忙伸手準備捉住憐箏握著胡莞掌心的手。
阿立極快地反手扣住了管家,冷道:“大膽,來人可是木蘭提刑使,你有幾個腦袋敢在此處撒野!”
於世鏡一聽這話,生了幾分疑惑,這才望過去,疑道:“木蘭提刑使?”
原來這就是那一月請病未上過朝,卻得了皇上重用的女官。
“眼下已近正午,日頭高曬,正準備用午膳的時間,夫人就準備歇息了?是身子不適?”
“她衣著凌亂,躺在床上又如何合衣躺下?她平日就有這樣歇息的習慣?”
“另外,心疼病的人通常會將藥物都貼身帶著,這藥瓶難不成平日就被隨手擱在桌上?”
“夫人的髮髻散亂,若是休息如何不拆髮髻和朱釵,如此躺下豈不刺撓?”
憐箏一問數語,房內竟無一人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