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出緊急,風因將憐箏留下,自己翻身上了馬,趕去西城門。
十三將馬車上的屍首抬下,而憐箏則是跟去了蕭北顧的身旁。
憐箏絲毫不忌諱地抽出了袖中的解剖刀,三下兩除二去掉了蕭北顧身上覆雜的衣帶。
雖說他身上的衣衫浸滿了血跡,但是還不能真的判斷他究竟哪裡受了傷。
憐箏一刀一刀劃開他的外衣和褻衣,將上半身都檢查了個透徹,準備將褻褲也一併除掉的時候,蕭北顧費勁氣力才攔了她的刀子。
“我……我沒受傷……”
林霄這樣嚴謹的人,瞧著蕭北顧的表情,險些笑出聲來,他硬生生忍著那視線不敢亂瞧。
無論是誰躺在哪兒,怕是眼下要讓人撕了身下的褻褲都忍不住要跳起來。
憐箏微一皺眉,道:“殺了女子的人,當真是莫冬青?”
蕭北顧疲乏地閉了閉眼,疲倦極了。
“是……他殺了馬車上那女子……將她與我丟進馬車……再讓人將馬車藏在了城門附近......時機一到他便會從那處以秋茴挾持我……再披上那人皮從西城門逃脫……”
“我去為你尋太醫來。”憐箏皺眉。
“不!”蕭北顧費盡最後一點氣力抓住了憐箏的手。
十三跳下馬車來,瞧見只是皺了皺眉,卻也沒說什麼。
這一手的力道不小,蕭北顧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手上的勁兒卻格外的大。
他什麼也沒說,卻死死地抓住了憐箏的手腕。
“放心,我心裡有數。”
憐箏略一思索,拍了拍他的手背,淡道:“我定是將秋茴尋回來。”
蕭北顧聞言,手上的力道鬆了些。
周圍趕來的侍衛這才連忙幫著林霄將蕭北顧抬到取來的架子上,遠遠地抬走了去。
“林小威,勞煩您命人去西城門送個信,說是除蕭副使夫人之外的人立刻押入地牢。”
“十三,將屍首驗了。”憐箏轉身與十三去瞧那抬下來的屍首。
屍首被人剝了人皮已是血肉模糊了,加上身上的臟器沒有人皮子兜著,抬下來的屍首也並不完整。
“剖了。”屍體已經是這幅德行了,怕是也沒人敢攔著不讓剖屍了。
憐箏靜靜地盯著死者的頭顱,鼻尖的那股子血腥味兒,突然讓她有些犯惡心。
她柳眉一蹙,別過臉,胃裡有些泛了酸水兒。
十三自然頭一個注意到了,連忙擋在了憐箏和屍首中間。
“這屍首我來驗,長姐先去一旁候著。”
十三說罷,便從憐箏手裡取過那解剖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