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雨霏很聽話,倒也沒有嫌棄這缺了口的碗又多髒,一連喝了兩碗溫開水。
江小白想讓吳雨霏休息一會兒,但是看了看屋裡僅有的那張床,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老漢一個人生活,什麼都不在乎,那雙腳也不知道一年能洗幾次,被子上都是臭腳丫子的味道還有他身上的老油。
“老伯,高總什麼時候過來?”江小白問道,他現在很想早點結束這裡的事情,只有這樣,蘇雨霏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。
“不知道。”
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,一問三不知。
江小白有些惱怒,他感覺被高建軍耍了,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並不好受。想想也真是要生氣的,那高建軍如今是困在淺灘的蛟龍,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慣著他。但如今的形勢是,江小白有點騎虎難下,真要他現在就走,不見高建軍了,他也心有不甘,覺得對不起這千里迢迢的奔波。
沒辦法,他只好和蘇雨霏一起在這裡等。如果不是蘇雨霏生病了,他也不用那麼著急。
“老伯,你能幫我去鎮上買一些藥回來嗎?我朋友生病了,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老漢似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江小白的請求。
“你這人怎麼這樣啊!”江小白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這老漢受高建軍的命令在這裡看著他們,觀察他們。高建軍已經是驚弓之鳥,之前也有人說要買他的廠房和裝置,不過最終被證實那都是謊言,都是那些債主在釣他上鉤。
“老伯,那能麻煩你請村上人幫我們去買嗎?”
為了蘇雨霏,江小白只好好言好語地跟這老傢伙商量。
“可以,你們要買什麼藥?”老漢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。
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人,就不會收留高建軍。十來年前,他在高建軍的工廠裡打工。那時候他生了病,那種病雖然死不了人,不過要是想治癒,就得花一大筆錢。他只不過是個打工的,哪來的錢治病。那時候正是高建軍春風得意之時,他的美之源年利潤突破了一千萬,受到了市裡的嘉獎。
高建軍得知他生病之後,立即去看望了他,為他聯絡醫院,聯絡醫生,全程陪同,在他身上花了四五十萬,把老漢的病給治好了。
從那以後,老漢就認為他的這條命是高建軍給他的,所以對高建軍忠心耿耿。不過自從他得了那個病,就沒辦法工作,治好了也沒辦法繼續工作,只好回到老家來。
後來的幾年,高建軍都給他打過錢。當然,高建軍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關愛手底下的員工,只不過是一場作秀而已。他的善舉不脛而走,得到了市裡、省裡許多媒體的報導。高建軍也因為這件事成為了轟動一時的慈善人物。這可比在什麼慈善募捐晚會上捐個一百萬划算多了。
高建軍落難之後,他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,他想到了曾經幫助過的老漢。果然,一個電話打過來,老漢立即表示歡迎他到狐嶺來,還承諾會把他照顧好。
高建軍在狐嶺的日子過的在當地來說算是絕對不錯的了,老漢每天都給他買魚買肉吃,伺候親爹都沒有這麼用心過。
江小白把要買的藥材寫在了一張紙上,交給了老漢,連同那張紙交給老漢的還有兩百塊錢。這些藥材都很便宜,兩百塊錢連一半都用不了,多餘的部分就是江小白給的跑腿費。
老漢離開了家,很快就回來了,他已經託人去鎮上給江小白買藥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