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高興極了,沒想到今天這麼快就能把花給賣完了,揣著錢蹦蹦跳跳地跑走了。她高興的並不是可以早點回家,而是可以回家再去拿一些花來繼續賣。
美麗的城市五光十色,各處都上演著繁華的劇目,但縱有萬般繁華千種風情,也絕對無法掩飾在這繁華背後的無數底層勞動人民的心酸。
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,這一點江小白深有體會。在農村,他見過六歲的小女孩揹著幾個月的弟弟在田野裡割豬草,也見過十三歲的小男孩便背起行囊,背井離鄉去往一個讓他感覺到陌生和恐慌的冰冷都市。
推開門走入咖啡廳,外面零下十度的冰冷空氣完全被隔絕在了門外,僅僅是一道門的阻隔,便如同兩個世界。咖啡廳裡溫暖初夏一般,便是僅僅穿著一件毛衣,也會感覺到熱。
二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,便有穿著短袖的服務員拿著飲品單走了過來。
“給我一杯拿鐵,給他一杯檸檬水。”
顧惜熟練地點了單,她知道江小白不喜歡苦澀的咖啡,所以給他要了一杯檸檬水。
“南灣村以後我一定還會經常去看看的,離開雖然沒幾天,不過我已經開始想念那裡了。小白,以後我不在南灣村了,村裡的發展就靠你了。”
江小白道:“放心吧,等你再回來的時候,村裡的情況一定比你離開的時候要好。”
“你別隻顧著誇下海口!”顧惜道:“我會經常給賴支書打電話,問你做了什麼。”
“哈哈,瞧你找的這人。賴長清那貨能靠譜嗎?還不是我讓他說什麼,他就說什麼,難道他還有膽子敢違揹我的意思?”江小白笑道。
顧惜哼了一聲,“你這個傢伙,我看你現在就是南灣村的土霸王了!”
江小白笑道:“你要是還在南灣村的話,我頂多就算個上躥下跳的大馬猴,現在是山中無老虎,我大馬猴稱大王。”
“算你識相。”顧惜忍俊不禁,終於笑了出來,算是終於把心結給過了。
“你以後會經常到省城來嗎?”
江小白點了點頭,“以後來省城肯定會越來越多。我的生意明年預計就會做到省城來。”
顧惜道:“噢,原來你的計劃之中就從來沒有過我啊。”
“哎呀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江小白連忙解釋,“我把生意做到省城來,還不就是因為你嘛。”
“這才像話。”
二人正聊著,鄰座的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,朝著江小白走了過來。
江小白背對著他,根本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。顧惜也是,和他聊得正開心,誰會能料到這個時候會有危險呢。
風衣男子的袖子之中露出了一支針管,針管的前端是一根尖細的針頭。這針管裡裝著的是白蝰蛇的毒液,這種蛇是世界上最毒的蛇,至少有一點點注入人體,哪怕是隻有零點一毫克,也足以致命。
殺人穿著一身黑色風衣,手裡拎著一個電腦包,看上去便和那些經常出入咖啡廳的商務人士並沒有什麼區別。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江小白的身後,抬起了他的手臂,露出了那藏有毒液的針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