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許嘉銘的來電,李牧心裡有些詫異,而許嘉銘一開口就說晚上想請自己吃飯,這就更讓李牧摸不清頭腦了。
昨天自己和許嘉銘也只是到了點頭之交的地步,互留了手機號也是出於禮貌和客氣,但是今天他就忽然打電話要請自己吃飯,這就有些想不通了。
許嘉銘可能也覺得自己這樣忽然說要請客吃飯有些突兀,便藉口說:“我弟弟對你做的事情非常敬佩,但是昨天的場合有點亂,沒能跟你好好聊聊,所以就想約個時間咱們私下裡吃頓飯。”
李牧覺得許嘉銘說的話水分很大,他弟弟自己昨天倒是認識了,叫許嘉輝,不過兩人幾乎沒怎麼說話,兩人好像誰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過,現在許嘉銘打電話說他弟弟很敬佩自己,這明顯是說不通的。
不過,李牧也懶得去管這話說不說得通,因為他晚上沒有時間。
聽聞李牧晚上有事,許嘉銘的自尊心感覺到了一絲受挫,雖然他確實覺得李牧的牧野科技非常牛逼,但他還是覺得,我是許家第三代子嗣,家大業大,我主動請你吃飯,你就算有事情,也該退掉緊著自己這邊。
因此,許嘉銘的心情有些悻悻,硬著頭皮問:“那你什麼時候有空?”
李牧眼下事情也很多,說不好具體什麼時候有空跟他兄弟倆一起吃飯,於是便道:“暫時可能還確定不了,要不咱們回頭再約吧。”
許嘉銘的自尊心無法再支撐他繼續問下去了,他嗯了一聲,說了句:“那就回頭再約。”然後便道了再見。
掛了電話,李牧是直接把這件事丟到了腦後,而許嘉銘則有些煩躁。
手頭還有五千萬,時間還剩下差不多一年半,這五千萬如果有機會投個優質專案,一年半之後翻倍,自己也只是能勉強回本,
到時候一眾三代子嗣在老爺子面前做總結報告,別人都說自己盈利多少,唯獨自己保本,不用說也成傻逼了。
造假?更不可能,到時候每個人的賬目,都會有專門的審計公司來審計,而且是老爺子這麼多年親手培養出來的,那幫人的能耐,許嘉銘早就有所耳聞,所以,敢在賬面作假的人,絕對是傻逼中的傻逼。
許嘉銘心裡清楚,想反敗為勝的唯一出路就是找一個絕佳的專案,孤注一擲。
目光又集中到了李牧身上,許嘉銘猶豫再三,給陳澤打了個電話,讓對方幫忙,晚上約李牧出來吃頓飯,聊一聊。
陳澤只是淡淡的說:“別人既然說了晚飯有約了,就不要再試圖讓別人為你改變既定計劃了,這樣吧,晚飯之後我打個電話,看看能不能約他出來組個局。”
……
李牧下午五點多才開車出來,按照蘇映雪提供的地址,把車停在她姑媽所在的小區門口。
幾分鐘後,穿著一件駝色毛呢風衣的蘇映雪便從小區大門走了出來,坐進李牧車裡之後,李牧對她說:“咱們今晚去吃西餐,沒意見吧?”
蘇映雪點點頭,眨著眼睛說道:“我沒意見,吃什麼你定就好,不過能先讓我看看照片嗎?”
李牧伸手從後排座椅上拿過厚重的相簿,所有沖洗出來的照片也都放在一個大信封裡,夾在相簿中間。
蘇映雪接過相簿,開啟後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。
照片中的自己,正昂著頭四十五度的樣子,滿臉驚喜的看著樹上滿滿當當的黃葉,李牧抓拍的角度正好在自己的九十度側面,自己當時興奮而又專注的表情,被他抓拍的恰到好處,就懶蘇映雪自己都不禁有些詫異,那天自己真的有這麼興奮嗎?以至於嘴角的弧度是那麼的自然,表情與眼神也是那麼的欣喜。
再往後翻,蘇映雪更加驚訝,李牧抓拍的實際太到位了,而且他抓拍的時候在構圖上還非常考究,那回眸一笑時,他刻意拍成了豎版,把自己放在圖片中央,距離和角度也找的剛剛好,照片對焦點在自己的面部,而背景是自然虛化的銀杏大道,雖然虛化的效果有些模糊,但那樣金燦燦的一片往後延伸,景深的層次感立刻凸顯出來,意境極好。
一張張這麼看下去,蘇映雪的心也越來越柔軟,看到最後的時候,差不多已經要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