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沉聲道:“我剛才推算的位置,不是哪裡最適合藏身,而是林鏡緣會在什麼地方落腳。她落腳的地方就在這座倉庫裡。”
葉燼嚇了一跳:“你是不是瘋了?你這不是往她槍口上撞嗎?她可帶著好幾個高手呢!”
我擺手道:“放心,我在附近佈置了陣法,只要小心點,不會被對方發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葉燼還要再說什麼,卻被我打斷道:“我們對林鏡緣這邊的資料掌握得太少,我不得不冒險靠近對方,弄些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出來。”
葉燼聽我這樣一說,也不再開口反對了。我們幾個乾脆倚在附近的麻袋上閉目養神,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到來。沒過多久,我就聽見倉庫大門那邊傳來了人聲:“五夫人,這裡有焚燒過衣物的痕跡。”
孫曉梅的聲音很快從下面傳了過來:“是吳召。這個吳召果然奸詐似鬼,竟然把衣服給燒了。”
解敬文介面道:“鬼域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,咱們把人手散開,我就不信……”
“放屁!”孫曉梅不等他說完就大罵道,“現在的吳召今非昔比,連一品術士都被他一刀殺了,我們把人手散開,不是等於給他送菜?而且,你知道他在血書上寫的什麼嗎?你到底長沒長腦子?”
解敬文被孫曉梅訓斥得不敢啃聲時,林鏡緣卻說道:“散開人手,把這裡搜查一遍,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。”
林鏡緣的做法沒錯,可是她的話卻在懸鏡司術士面前不起任何作用,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就連當初對她唯命是從的幾個術士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林鏡緣微微皺眉道:“五夫人,我覺得……”
孫曉梅冷聲打斷道:“吳召既然已經燒了衣物,就不可能在這裡停留,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。”
林鏡緣不置可否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。孫曉梅道:“徐元,你占卜一下吳召的位置。”
我聽到這兒時,忍不住悄悄從地板的裂縫裡看向了樓下。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拿著撲克的術士——塔羅牌!
塔羅牌這種東西,我只是聽說過,卻從沒用過,它和水晶球都是西方的占卜工具,與我的師承格格不入,我也從來不認為幾張紙片子就能通曉過去未來。
我看見對方在用塔羅牌推算時,還是微微一愣。
如果孫曉梅當初寫下的內容是殺掉所有命數師,那這個用塔羅牌的人怎麼會活著?
他主修的不是命數一道,不能稱為命數師;還是說,塔羅牌只屬於占卜,並不算是推命?
如果是前者,還能好說一點;如果是後者,那我佈置的遮天陣法,不是等於沒有用了。
我忍不住握緊身邊的長刀時,那個術士手裡的塔羅牌卻忽然冒出了近尺高的火光。那人嚇得抬手往天上一揚,燒著的塔羅牌像燃火的彩蝶,掙扎尖叫著衝向了半空,又無力地飄落在地化成了灰燼。
那人甩著手道:“五夫人,吳召用陣法掩蓋了天機,我什麼都算不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