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淵行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,他不想承認自己看錯了人,不想承認自己白忙活了整整六年。
他的父親是上一任國師,一手培養的先帝,陪著先帝整整二十載,最後身體不行回了安南避世了。
他離開安南的時候是十八,來到京城,只看見了晚年的先帝昏庸無能,幾個皇子為了奪位爭的你死我活。
很多皇子巴結他,希望兩年待他弱冠繼承國師衣缽,扶持他們。
白淵行成為國師之後一直保持中立,他把和父親親近的官員都拉入麾下,一點點的穩固自己的地位。
就在他不知道扶持誰上位的時候,就在先帝病危將不久於世的時候,就在那幾個皇子按耐不住甚至要逼宮造反的時候,鳳晁回來了。
白淵行最是相信命格的,鳳晁雖然之前的十幾年都在受苦受難,但是他未來的命運是一片大好,是龍脈帝王之相,還有貴人相助,大貴,長壽。
今早入宮的時候,白淵行還算了一卦,鳳晁的命運依舊沒變,貴人相助,大富大貴,長壽。
白淵行不相信自己看錯人了。
“還請陛下三思此事,陛下若是喜歡可封她為皇貴妃,但絕不能是皇后。”白淵行道。
鳳晁聽笑了:“你知道朕最討厭你什麼嗎?”
白淵行不答。
鳳晁說:“最討厭你這副說教朕的模樣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南卿被鎖在殿內,她趴在床上看書。
為了翻書方便,南卿今天只鎖了兩隻腳,胸前墊著軟軟的蠶絲枕頭,她拿著一本話本看的津津有味。
這話本還是帶圖的,鳳晁特地找來的,他覺得她現在識字少,圖文並茂的看會更有趣。
整座宮殿都很寂靜,鳳晁不在,無人敢接近南卿。
只有宮女時不時進來添酒水茶點。
一個高挑的宮女端著東西低著頭進來,宮女手裡端著一壺酒。
隨著人的走近,南卿已經聞到了酒香味,她笑著抬頭:“是桃子酒?快端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