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太醫正在殿外熬藥,麻沸散,止血藥,各種都準備上。
甚至他們已經開始擬好了,後續給公主調養身子的方子。
南卿鼻子很靈,坐在床上都聞到了外面的藥味傳來。
她怕了,她直接縮到了床榻的邊角處。
而廖閆就坐在床邊,沒挪動一下。
他也沒看她,就坐那不說話。
殿外一片忙碌,太醫討論方子的聲音,小醫女給爐子添炭,不時開啟藥盅的聲音。
外邊的熱鬧聽得一清二楚,而裡面安安靜靜。
南卿怕了,道:“廖閆,你要幹什麼?”
廖閆抬眸,那雙眼睛平靜的如同死水,但他還是笑著說:“咱家為殿下解憂,將小牙拔了,以後就不疼了。”
南卿又怕又驚:“你真要拔本宮的牙,大膽……”
這句大膽,半分氣勢都沒有。
“拔了就不疼,不好嗎?”
“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你竟然敢拔本宮的牙,父皇和母妃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廖閆輕笑,眼神一瞬間的兇狠,輕柔的聲音說道:“天真的小公主,你信不信,咱家就算把你滿口牙拔了,皇上都不能拿我如何。”
這是廖閆第一次如此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惡面。
嬌嬌兒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人,聽過這樣的話。
嚇住了,魘住了。
直到太醫將各種湯湯水水的藥端了進來,另一個乾淨的盤子裡還放著刀子,還有一罈子烈酒,和蠟燭。
她徹底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了。
廖閆摸了一下藥碗邊,感覺不燙手了,就把藥端了起來遞過去:“殿下先將藥喝了。”
嬤嬤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帶走了。
現在整個內殿,只剩下廖閆和一個太醫兩個醫女。
這位太醫是太醫院院首,前幾次她牙疼都是他止的,對她的情況李太醫最清楚不過了。
李太醫站在稍遠一點的位置,兩個醫女端著東西。
只有廖閆坐在她床邊,很顯然,給她拔牙的人是廖閆。
南卿不禁想起了廖閆那日說的話,犯人應該怎麼審,先要把滿口牙敲掉,再……
南卿紅了眼眶,說:“不拔行嗎?”
“殿下別任性,喝了藥就不疼了,睡一覺。”廖閆笑的溫和,配上他那張漂亮的臉,真有點想象不出他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