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之妄拍了拍水泥砌築的女兒牆,臉上閃過一絲懷舊的表情,然後撐直了身體,向著月傾城緩緩地走來:
“你把我帶回了這裡,所以你也來到了這裡。在這裡,我們的境況都一樣。你的‘歲月絕’,你的‘絕世之眼’,都是隻存在於元力世界的東西,不屬於這裡,也帶不到這裡。現在的我們,都是最弱的情況,要比,也就比比體質了。我年輕力壯,應該要佔點便宜。”
墨之妄走到了月傾城的面前,他的個頭要比月傾城高半個腦袋,所以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月傾城,調皮地跳了跳眉毛,說:“放心,作為一個稱職的晚輩,我不會欺負長輩,也不會欺負女人。嘻嘻~”
面對墨之妄這樣輕浮的威脅,月傾城面色未改,只說了句:“你這樣搞笑的樣子,倒是像極了我那個不靠譜的師弟。”
“師父不靠譜嗎?我倒是覺得他很靠譜了。”墨之妄稍微收斂了一些,向後退開一步,與月傾城保持距離,
“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,男人都是爭名奪利的,為了一個女人,拋棄掉既有的一切,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的。很正常的一個例子,就是你說的小師妹的爺爺,羅大長老。”
月傾城平靜地看著墨之妄,面露譏諷,只說了兩個字:“可笑。”
“你是說我現在講這些是可笑嗎?你認為我就是在單純地幫我那師父說話嗎?不不不……”墨之妄微微笑著搖頭,“我只是在提醒你啊,我師父是個情痴,如果他知道你在我手裡,你覺得他會不會反過來幫我們完成任務呢?”
月傾城沉默著,面無表情。
“我們只要完成了任務,在現在的仙華盟、宏天教、邪門的這三方角力當中,仙華盟便又有了勝利的資本。”
墨之妄的表情輕鬆著,卻是難得的顯出一分認真,“也就是說,天劍山就又有了存在的資本,那個世界便還是那個世界,你的願望依然無法實現。”
墨之妄看見月傾城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,但是那雙血色的眼睛再次動了。這一動,墨之妄便知道自己已經說到了月傾城的心思,攻心為上,雲詩教的法子果然很厲害,所以他再接再厲,繼續說:
“如果我沒猜錯,你和我師父當年都被極淵毒霧感染得很深,雖然最後只是境界下滑,但是也只是我的大外公、你的父親費心費力地把極淵毒霧給封印了,並沒有真正地驅除。
所以,你們現在的這個樣子其實是提取了極淵毒霧的力量而已,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,讓你們不至於像其他感染極淵毒霧的人那樣迅速地失去掉神智,看上去,似乎還很清醒。
不過,極淵毒霧終究極淵毒霧,能夠提取極淵毒霧的力量,便自然有所付出。這個副作用我不知道是什麼,但是對你和師父而言,恐怕是耗不起時間的。”
墨之妄看見月傾城微微握緊了手中的白紗,他便微微笑了起來:“所以,在這兩百年裡,你們應該等得很焦慮吧?邪門也應該很焦急吧?錯過了這次的機會,哪裡再有兩百年來耗啊,是不是?”
墨之妄這邊步步緊逼,終於是讓一直面無表情的月傾城有了表情變化,她微微冷笑起來,盯著墨之妄的眼睛,卻是再一次露出嘲諷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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